乐清之外,便是连绵起伏,环城的安山。
据奶娘所说,柳素钥便葬于山脚之下。
次日傍晚,孟知安和南启风走了许久山路,绕了多个树林,终于找到了刻着柳素钥的墓碑。
上面仅有“城南柳家之女柳素钥之墓。”
这几个字,不曾提到她和孟家的任何关系,若是外人看到,只觉得是柳家丧女,哪里知道会是嫁为人妇的。
孟知安看到这墓碑,心头涌上无尽的悲伤,她走了过去,低头抚摸着这冰冷的石碑,缓缓开口。
“她向来不喜吵闹,被葬于这安山偏僻处,远离尘世的喧嚣,倒也挺好的。”
“不常听你讲起过她,不知是怎样一个女子,让你念念不忘。”
南启风没了平日的笑脸,一本正经的看着这石碑。
“很好的一个人,温柔,善良,娴静。”孟知安回头笑道。
然后,她找一草丛茂盛处,理出一柔软之地,与南启风一同坐下,将柳素钥和自己的往事一一道来。
“素钥本该是我的妻子的。”
“什么?乐清风气如此开放?”南启风惊讶的瞪大眼睛。
不敢相信她们两个居然有这段姻缘,可为何柳素钥最终嫁给了孟丞安。
料到他有这样的表情,孟知安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继续道“我娘和素钥的娘同时怀孕,那时,城里的老大夫说柳家为女,孟家为男。两家觉得这是缘分,便指腹为婚,替我和素钥结了亲。可是九个月后,当产婆将我接出来后,竟是一个女孩,而柳家也传来消息,也是一个女孩,不可结亲。之后,柳家觉得这事闹了个笑话,会让他家丢脸,便与爹商量可否改亲,为了继续当初的婚约,爹便同意了。那时,二哥只比我大一岁,虽身子虚弱,却与素钥八字相投,便将他换成了我。从那儿以后,素钥是二哥的未婚妻,而我只是她的三妹。可我们并不懂所谓指腹为婚有何意义,一直在一起玩耍,常常同吃同睡,不分彼此。”
“那么你二哥呢?”
既然是孟丞安的未婚妻,那么他在这十几年里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
提到孟丞安,孟知安的脸色沉重,眼底也带着一丝恨意。
“他自幼体弱多病,根本无法与我们一同玩耍,在十岁那年便瘫痪了。也正因为这样,他总觉得是我抢走了素钥,时常在家发脾气,扔东西,性格变得诡异。为了安抚二哥,冯伶莲教唆爹将我关起来,不让我和素钥接触,还让素钥全天陪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