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铃木君有伤在身,饮酒会加重伤势的。”一旁的谷野赶忙替铃木谢绝。
此时沈文斌已经倒好一杯酒,听闻此言,从台上拿下小小一个杯子,倒好端到铃木眼前。
“受伤喝酒伤身,确实不是件好事,但凡事要讲究一个量,就像毒药有毒,但微量掺入香中,可成蚊香,中医中也有用少量毒药杀灭寄生虫的疗法。
所以说,抛开剂量谈毒性是很不科学的,喝酒也是同理,虽然受伤,少量饮用也并无大碍,也好解解馋,免于整日惦念。”
“先生高论……”铃木笑着端起酒杯,敬了沈文斌一下,便一饮而尽。
这次谷野没有再阻拦,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沈文斌,最后还是询问道:“听先生口音是关东,为何不夹杂了汉语?”
沈文斌听闻,笑道:“无须先生先生称呼,说起来,我可能还比你们小不少,称呼声源桑就好。
语言之事说来话长,先向两位道个歉,我七八岁时就随父来华经商,后又去了南美,再后来又前往了美国留学。
因多年在外漂泊,很少能遇到同胞,慢慢的也就生疏了,想来你们在华也晓汉语,就夹杂着用来交流,惭愧惭愧……”
“无碍,听先生自称,您是源姓之人?”谷野笑着摆了摆手,问出了自己感兴趣的事。
“是啊!在下姓源,名朝仁,可惜家道早已没落,辱没了身上所流的血脉。”
“源先生见笑了……”
“是啊是啊……”
听到沈文斌这番话,谷野与铃木热络起来,沈文斌自然求之不得了,态度不卑不亢,不过在两人眼中就是平易近人了。
待沈文斌点的酒,被他与谷野喝光,谷野主动提出,上楼继续,沈文斌没有拒绝,点好菜与酒,便一同上楼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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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先生,不知此次到上海,所为何事?”
听到铃木这话,沈文斌一脸的悲伤,见此谷野赶忙道:“源先生,很抱歉,说到您的伤心事了。”
“无事……”沈文斌有些落寞的摆了摆手,苦笑道:“漂泊在外,本就会遭遇诸多不顺,不曾想让家父家母遇上,客逝他乡。
此次本是经上海中转回国,让父母落叶归根,不曾想出了些事,滞留在了上海,直到现在,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沈文斌嘴上说着无事,却边说边将一杯一杯的酒喝下肚,还挤出了几滴泪水,一副悲伤过度的模样。
谷野与铃木,一边安慰着沈文斌,一边拍着胸脯,问什么人要动沈文斌,他们把人抓来收拾了。
两人是难兄难弟,铃木执行任务虽捡回一条命,但折损了全队人还没成,责任虽有人替他担了些,但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谷野倒是没执行任务,但一个谍报网被破获,还出了浦西路的事情,整个上海特高科,个个都得担责,他也是前途灰暗,不然也不会同铃木出来散心。
正好遇到了顶着贵族身份的沈文斌,自然起了心思,想结交一番,看能否在往后拉他们一把。
“也不能怪别人,只能怪我自己,你们在上海,应该经历了纸币之夜吧!我也是其中一个。
我在美国学的经济类专业,心高气傲的,正好碰上纸币之夜,想着大赚一笔,便把父母留下的全部家当投了进去。
赚是确实赚了很多,谁曾想那临时交易所的人,卷钱跑了,钱全成了废纸,一夜间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