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后山。
一个巨大如小山般的油墨蛤蟆,在夜色的掩护下,蹒跚地爬上了后山密林中破碎的乱石,
油墨般的黑色逐渐侵染了大片土地,使之泛起阵阵深沉的黑暗。
它趴在地面上,面对一位身穿风衣的男人,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从远处看去,几乎不会被认出是一种生物。
“这……这位大人,真的非常抱歉。”
“我只是想给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报仇,那个猎魔人小姐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我,我才……”
男人双手插兜,
他平静地凝视着地上三具身体,
其中,他的助教赫妮正躺在地面上,
她的身上刻满了魔法的古老符文,符文不停蠕动,散发出浓烈的黑烟,显得异常诡异而瘆人。
而另外两个身体中,一个是极为油腻、肥肉堆积的胖子,
那是德文·雷瑟。
不出意外,这一世的德文·雷瑟也开始欺负无依无靠的赫妮。
他完全是出于对维克托的敌视,才故意找赫妮的麻烦。
但赫妮虽未表现出恶魔的姿态,其本质却确实是恶魔。
恶魔之间会相互吸引,因此贪欲恶魔便顺着这股气息找到了这里。
恰逢此时,凯芙拉追逐贪欲恶魔回到王都,并顺路安慰上次任务失败、情绪低落的格温。
于是,剧情再次上演,
就在贪欲恶魔准备杀死德文·雷瑟时,凯芙拉出现了。
但凯芙拉怎可能能单独战胜一个原初恶魔?
所以……
最右侧,那个奄奄一息,闭着一只眼,全身无力,呼吸微弱,看上去骨头几乎都已弯折破裂的女人。
正是凯芙拉,格温的姐姐,
是格温彻底失去感情,最终成神的重要因素之一。
老实讲,这一次,维克托是打算看着凯芙拉直接死去的。
但,明明提前知晓剧情,还要让自己熟悉的人被恶魔残忍的杀死,
维克托还是会有些无法接受。
于是他出手救下了凯芙拉。
“要谢,就谢你认识过真正的我吧。”
说罢,他周围瞬间亮起了重重叠叠的复杂魔法,漫天的魔力纹路在整个学院后山之上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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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符文宛如夜空中的萤火虫般跳动,逐渐融合进阵式的边缘。
魔光缓缓涌现,苍蓝的魔力如浩瀚的云海猛烈地向四周扩散,撞碎了周围的密林和黑暗的嶙峋乱石。
看着维克托不断创造的魔力场景,后方的蛤蟆害怕得更加剧烈,
没错,就是这样。
刚才这个男人已出现,就使用了一个它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魔法,两巴掌就给它打趴下了,
又在它准备进行殊死抵抗的时候,喊出了它恶魔的真名。
它被这个男人一套控得死死地。
最后,贪欲只能解除了对赫妮的附身,跪在地面上祈求维克托的原谅。
而现在,这个男人又施展了一个它未曾见过的强大魔法,
它甚至不知道这魔法是用来做什么的。
但很快,贪欲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它看着那个猎魔人的灵魂,就这样被维克托的魔法从其身体之中抽离了出来。
这,也是魔法能做到的?
至此,原本的凯芙拉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但只要灵魂未进入地狱,凯芙拉便拥有重生的机会。
这一点,经常重生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
至于这头蠢猪。
维克托冷眼瞥了一眼德文·雷瑟,目睹了他双眼无神且逐渐溃散的丑陋模样,
冷漠地对恶魔下达了命令:
“解决了它。”
“是,是的……大人。”
贪欲恶魔没有丝毫反抗之意,直接伸出长舌,将德文·雷瑟的身体贯穿。
随后,它连忙将自己的身体变得小巧迷你,继续趴在维克托的面前,一动也不敢动。
是的,贪欲很明白,
就算这位爷不知道它的名字,它也注定不能再对方手里活过三秒。
明明它才刚刚从赫妮的身上恢复了一些力量,它还不想这么简单就死了。
贪欲立刻将自己的态度降到最卑微,只为保住一线生机。
“之后,你就听我的命令吧。”
听到维克托的话后,贪欲瞬间如释重负一般,连忙大声喊道,以表诚意。
“是!是!”
“大人,我愿意为您完成一切!”
能不死就行,至于听维克托的话可能会失去自由?
那算什么?
这位爷明显强的离谱,他想做什么不能成功?
跟随这样的强者,虽不一定能享受荣华富贵、一飞冲天,但至少能享受个吃香喝辣。
给自己摆正了下属心态之后,它甚至还不忘记提醒维克托。
“爷,您看这位猎魔人小姐……”
它很想说这个没有灵魂的躯体,要不要处理掉,
结果下一秒,它就迎接到了维克托那充满冷意与危险的目光。
这一眼吓得贪欲脑皮冰凉,一阵僵硬,继续趴下,不敢言语。
“放在这里就行,她虽然没死,但得有人认为她死了。”
“我……我知道了。”
贪欲伸出小爪子,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不敢深究维克托的计划。
最后,它看着维克托走向赫妮,轻轻地俯身将那个女孩抱起。
没过多久,赫妮醒来。
她初感视线朦胧,身下空荡,仿佛被柔软的臂弯抱起。
意识到这一点,赫妮猛地睁大了眼睛,
一抬头,她便清晰地看到了维克托那张冷酷且俊俏的面庞。
瞬间,她的脸颊泛红,声音带着急切从维克托怀中响起:
“教……教教教教教授!?”
为什么教授会抱着她?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
那个贪欲先生呢?它又去哪里了。
“醒了?”
紧接着,维克托那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
赫妮害羞地低下了头,试图将脑袋埋进自己的胸前。
随后,她咬紧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犹如蚊鸣般微小的声音:
“我……我闯祸了,教授。”
许久,她未能听到维克托的回复,这让赫妮感到一阵迷惘。
她刚准备重新抬头查看维克托的反应,便听到了他那突如其来、毫无情绪波澜的声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