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一样?”兄长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两颊酡红,他酒量浅,显然已经有些醉了。因为着急,连眼眶周围也微微泛红,“你莫要在此逗留,速速回去。”
我深知他是为了我好,身为女子,大庭广众抛头露面,难免要惹人闲话。
但我今日既走不了,这会儿也不能轻易离去,只得柔声哄道:“我在楼上喝茶,本没想露面,是哥哥的诗起的太好,才忍不住下来凑个热闹。”
“这么晚了,成何体统?!回去,快回去。”兄长带着几分酒意,仍不失威严,大手一伸,捉住我的手臂,似要将我逐出这喧嚣之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再不许来了。”
周遭宾客见状,投来看戏的目光,气氛顿时更添微妙。
“哥哥…”我怔了怔,脸上不自觉地染上绯红,他这是醉了,还拿我当未出阁的小姑娘呢。
“荣大公子,”秦兴林见势不妙,错身挡在我与兄长之间,状似不经意地化解他的动作,赔笑道,“姜老板是秦某人的贵客,您这是做什么?”他的笑容和煦,却不容置疑。
兄长上下打量眼前花枝招展的男人,目光我与他之间来回游移,似乎误解了什么,面皮刷地一下通红,低斥道:“荒唐!跟我回去!”
“哎哎哎,荣兄这是做什么?”同桌的男子见状,连忙起身过来,一把拉住兄长,“咱们不是说好今晚尽兴,这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走?”
我不动声色,望向那人,并无印象。
秦兴林侧首,与我耳语道:“这是户部尚书家的钱大公子。”
怪不得,兄长会与他混在一起。
我抿唇一笑,微微福身,“见过钱公子。”
“哦?荣姑娘认得我?”姓钱的咧开嘴,犹如喇叭花开一般,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姑娘若不嫌弃,可与我们同席。”
“欸,先来后到,钱大公子这话可说晚了。”秦兴林笑着打岔,“姜老板今晚是我的座上宾,席位在那边。”他有意将“姜老板”三个字咬得极重,随手一指,竟是首席。
须臾,女使们已在桌上摆满瓜果酒菜,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哦?”姓钱的眼底划过一抹不悦,但并未发作,而是客气道,“原来如此,那就请吧。期待…姜老板的佳作。”
兄长虽然醉了,却不是任性胡闹的性子。话已至此,只得默默跟着钱公子回去。
虽不懂一品茗的门道,但看席面也知首席价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