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今日不是殿下为我撑腰做主,我那一屋子人怕是要受尽欺凌。若他们真将我打死打伤,又该怎么说呢?难免叫人以为知府大人纵容官差欺压百姓吧?”
“姜姑娘言重了。”那通判闻言,忙低头弓身,姿态谦卑,面上神情被遮掩得严严实实,“只是请姑娘过来说话罢了,何来相逼之说?知府大人一向爱民如子,又怎会纵容下属为非作歹。
方才知府大人已将两人的来历查明,确实是两个新人,才教的规矩便都忘在了脑后,得罪了姜姑娘,还请殿下和姜姑娘宽恕。看在他们已付出了代价,还请姜姑娘大人大量。”
好一张能说会道、颠倒黑白的嘴,在回春堂前嫌我多事闹出人命;此时就是请过来说话,下属不懂规矩了。
我冷笑一声,“那便是没有立案了?”
通判的身形僵了僵,艰难吐出两个字:“没有。”
“那我再问一遍,没有立案,官差今日在我堂中硬行传召,可有道理?”我面色一沉,字字如冰,“是知府大人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话音落下,通判的腰向下压低两分,迟迟没有回答。
“这……”知府见状,连忙接过话去,语气讨好道,“姜姑娘莫要动怒,这下面的人办事,总有那么几个糊涂的,拿这鸡毛当令箭,好事也办成了坏事。
今日何夫人来,我是知道的,她一个被抢了孩子的母亲,姑娘向来慈悲心肠,定是能体谅的。见她哭得那般可怜,听说你们有些误会,只想见一见姑娘,与您说上几句话,您看,我们也是想要做些好事,便差了两个人去请,并不知道那两个蠢货会惊扰到您。倘若知道他们是这样的品行,我们断不敢用这样的人,您可千万要相信我们才是。”
“通判大人去时定已知晓一切吧。”我微微颔首,睇着对方的背影,冷冷说道,“大人明知既无立案又无文书,却公然质问我为何不随他们去,是无视律法、明知故犯,欲倚仗官威压我一筹?您是官,我为民,便是想要强压我一头,我亦无话可说。但殿下今日明明见义勇为,却被您构陷于不义,仿佛嗜血残暴滥杀无辜,令百姓误解惧怕,难道要与我一起受这不白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