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自然不会要他们的银子。
契约交出,我语气如常,“前程似锦。”
“……谢谢姑娘。”那学徒接过契约,深深一揖,头也不回的离开。
“姑娘这是何必呢?”听见动静的何嬷嬷从厨房里走出来,“你就是太好说话,他们才这样欺负你的。但凡要他们赔银子,哪还敢走。”
我笑笑,全然不以为意,“走就走吧。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
自从师父和师兄走后,我每日在堂中坐镇,几乎不进厨房。何嬷嬷从前便在院中洒扫做饭,如今又都交还她手。
“姑娘你别怪我多嘴……”何嬷嬷杵着拖布,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累了。”未等她说下去,我一步跨进后院,好声道,“若忙完了,就回去吧。”
时值深秋。天色越来越暗。
我一身疲惫坐在窗前,回过神来,天已经黑透了。
点亮房中所有的灯,依然觉得四周昏暗可怖。
翻开医书,一看便是深夜。
“怎的还没睡?”何正武习以为常地从墙头翻进院内,自然而然地来到我身边,“你这样熬靠要伤眼睛的。”
“等你。”我合上医书,闭目靠进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