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哥在,阿姊怎么会摔。”何正皎理直气壮,“用得着你瞎操心。”
盛青萸的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游移,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你不会真的一直没有出门?”何正皎表情凝固了一瞬,而后深吸一口气,“算了,我原谅你了,我还当你在跟我怄气,故意不找我。”
“用得着你原谅我?”盛青萸痛苦麻木的神情终于松动几分,“你不也没来找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将我与何正武忘在了脑后。
我与他交换眼神,一路担心,此时才有机会小声问道:“你这样跟着出来,我哥会不会参你玩忽职守?”
“会。”何正武挑起眉梢,语气轻松,“不过不要紧,我也参了他。”
“参他?”我讶异地看着他。我了解我的兄长,他将父亲克己复礼的家训刻在了骨子里,虽做事不知变通,但也不会出差错。不由地问道:“你能参他什么?”
“参他夹带私怨。”何正武眼底划过一丝得意,“监察史监察百官,他最近只监察我。不是夹带私怨是什么。分明就是不想要我来找你。”
“……兄长不是那样的人。”我揉了揉额角,有些心虚,“是我不该耽搁你的军务。”
何正武握着我的手,不容置疑道:“让他参。不过是扣些俸禄。”
“终归不好。”我担忧地看着他,“事关声誉。”
“无妨。”他似笑非笑,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军中不拘形迹,这些事不足挂齿。反倒是他净做这些鸡毛蒜皮的文章,迟早会叫人厌烦。”
我紧抿双唇,不置一词。何正武说得不错,兄长若总是这般小题大做咄咄逼人,势必会留下锱铢必较难负重任的印象。以后再想要进言,恐怕也没有人会听。而兄长身为相府嫡子,于朝中显出不足,难免也会让旁人轻视相府,以为后继无力。梦中我以为全因自己连累了亲族。此时看来,败落之势由来已久,早有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