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息怒。”连枝面色酡红,泫然欲泣:“不如先去我房里歇息吧,容我慢慢向小姐解释。”
若她平时这样,我定然于心不忍。但今日我若被她拉走,就默认了我会被她的这份人情挟持,那房里的人必然气焰嚣张、肆无忌惮。
我失望地凝视着她,语气冰冷,“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房中是谁。”
连枝自知理亏,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罚我吧,是我的错,是我将亲戚接来庄子上照顾……”
“你有亲戚?”我垂眸俯视着她。她是人牙子卖进相府的孤女,自幼与我一起长大。从未听说她找到什么亲戚。但凡她有一门,我出府时定会放她回去。
她居然还要骗我。我心中燃烧一团怒火,烧得牙根发痒,指尖颤抖,“连枝,此时此地,我就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肯说一句实话了吗?”
连枝跪在地上,仿佛想到了什么,惶恐不安地看着我,“小姐……”两行清泪顺着话音落下,我不知她忏悔了没有。
那火焰燃烧着我,烧得我五内翻腾,忍无可忍。向着灵卉和看热闹的两个婆子扬声喝道:“踹开那门!将房里的贼人给我拿下!”我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非亲非故,占我房屋;明知主家来此,避而不见,做贼心虚!给我绑了,天一亮就送官!”
灵卉向来听话,大步流星就要过去踹门,正要抬腿。只听“吱呀”一声,房门由内打开,一个肥硕的人影慌不择路地从屋里逃窜出来。不等我看清她的面目,就跪伏在我面前,“姑娘饶命!小的不是贼!小的是连枝的婆婆!袁厨子的娘!您都认识的呀!您在府中常常夸奖我儿子,又与连枝情同姐妹……”
我退后一步,嫌恶地看着她,众目睽睽之下,竟想拿这些言词要挟我。“胡言乱语。”我冷冷道,“狠狠掌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