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从未提起过我有旧疾。”盛青山沉默片刻,认真地答道,“既然罗圣手说了,可开了药方?你不用担心,我拿去给军医瞧瞧,或许不是大事。”
都不是。那梦中他的心疾从何而来。如今为何提前一年患上此症。
盛青山见我迟迟不答,以为病情不好,故作轻松的说道:“夫人这是在关心我?”
我白他一眼,实在不敢往那坏处想。
“有夫人挂念,也不枉我以命为娉,娶你为妻。”他目光如炬,脸上挂着笑意,可那笑容还未成型,盛青山忽然一阵巨咳,当即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大惊失色,赶紧让他躺好,为他平复呼吸。
房间里回荡着他痛苦的喘息。窗外雨声更大,一片凄清混着杂乱。
“我没事。”他紧紧攥住我的手,嘶哑地说道,“别怕。”
到底谁该害怕!我在梦中见过他心疾发作,勉强能够镇定,“盛青山,你入阳城时,城关已破,你可还记得那断壁残垣?”梦中他对我说,若是见他发作,就随便问他些战事,能让他转移心神,不那么痛苦。我别无他法,只得照做。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提起这桩事来,但仍一边捂着胸口痛苦地喘息,一边努力的回忆,“……我赶到时,已经晚了,郝太守遇害,他……”盛青山加重了握我的力道,仿佛要将我手指捏碎,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禁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