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这是什么话?”老夫人脸色阴沉,不悦地盯着佘氏,“我盛家自来祖上规矩,怎会做出如此失分薄行的事来!”顿了顿,她斜睨了我一眼,话锋一转,“切莫要为了一些小事互相猜忌,伤了两府之间的和气和体面。”
“有老夫人这话,我们就放心了。”佘氏神色不改,摩挲着手腕上的碧玉镯子,“若只是为这一件,倒也不必叫我过来。只是这外头传的事多了,日积月累,难免让两府之间生了隔阂,总要来问个明白才好放心。老夫人掌家多年,沟壑纵横,定是能够体谅的。”
“都是些不着边际的风传,当不得真。”老夫人不屑一顾,“她是我盛家的儿媳,这一府主母,谁还能折辱她?”
“说的是呢。”佘氏淡然一笑,“小姑是嫡长女,家中看重,是人之常情。荣家多少姊妹,嫁出去的没嫁出去的,亦或是像我这样嫁进来的,都瞧着她呢。嫡子嫡女乃一府表率,高低荣辱集于一身,苦了任何人,也不能叫他们委屈一分。他们的委屈,便是我这一府的委屈。老夫人莫要怪我多事才好。”说着,她将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屋中的气氛陡然凝固。佘氏放开手镯,垂眸捋了捋并无褶皱的裙摆,好整以暇道:“当年我们家姑娘嫁于将军府,莫说是我们两家的喜事,整个寿城都随喜不已。荣盛两家门当户对,我们姑娘闺秀典范才貌双全,姑爷军功赫赫受人敬仰,谁不说这一对佳人是文武双全天作之合。但如今……”
佘氏神色一敛,幽幽说道,“外头都传姑爷心系苗疆女子,宠妾灭妻,瞧不上我们相府这门亲了。”
话音落下,不只是老夫人,在座的都是微微一愣。到底是结了亲的,明暗里不知多少交道,闹僵了总不好看。若是家里打发来问问,一般面上说过得去就行,响鼓不用重锤。但这明显不是来问,是在兴师问罪了。
众人不免都将视线投向我。
“嫂夫人这话言重了……”吴姨娘斟酌言辞,避重就轻,“两府向来交好,大将军行军在外,不知倚仗荣相多少,究竟是从哪里传出这样没有头脑的话来?寿城之内,还有哪个比相府更体面的。”
“是啊,谁不是这样想的。大将军成亲当日出征,且不说这五年我们姑娘独守空闺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这回来一月有余了吧,姑娘是自己回门,便是公务再忙,就没有时间去走这一趟吗?虽说外头传的真真假假,但大将军难道不知世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