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底线总是叫我吃惊,孙功名贪了我庄子里这么多钱财,居然还想要骗我的银子。果然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盯着他的双眼,极力按捺心中的怒火,语气冰冷,“孙管事除了将地租给佃户,每月收齐租金,平时还做些什么?那些贫瘠的土地,既然入不敷出,当初为何不验好了再收回来?收回来又打理不好,为何租给那些种不好地的佃户?庄稼不挣钱,为何不换挣钱的去种?”
孙功名脸上做着愧疚,却不见慌张,继又编造荒唐的借口。
我不动声色听他胡扯,而后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听说这附近有个很厉害的管事,能将寻常的瓜果卖至天价。我寻思着,孙管事若真是没本事管好这片地,不如我另请高明,换个有能耐的人来管管?”
话音落下,孙功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支支吾吾,“小的还未曾听说。”
我暗暗冷笑,不由地看向窗外。
天色渐晚。何将军的消息应该就快到了。
年轻的账房闻言抬起头,眼中别有深意地看着我。
我察觉到他的视线,直直与他对望。
身为主家,岂容下人如此这般放肆打量?我不悦地皱起眉头,正欲发作。
那账房先生忽地跪倒在地,高声唱道:“夫人恕罪,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实在是因为夫人天仙之姿世间罕见,情不自禁,才冒犯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