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着实哭得有些浮夸。我有些难为情地接过,忘了脸上有伤,疼得长嘶一声。
“……还是我来吧。”灵卉扯了扯嘴角,好像比我还疼。
我望着她,有意打破屋中沉闷的气氛,强笑着说道:“咱们二人,算是有难同当了。”一人挨了一耳光。
灵卉仔仔细细为我沾去脸上的泪痕,又将碎发轻轻捻到耳后。
“我很后悔,不该将夫人自己留在屋里。”说话间,她瞟我一眼,重新观察我的脸颊,“宁可叫她都打在我脸上。”
即便是亲生姐妹,也没有这样全心全意的维护过我。
我十分感动,又觉得好笑莫名,“幸亏是我救你回来,你要是多流浪几日,怕是有一堆恩情要还,十条命也不够使的。”
“……”灵卉没有接话,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屋中复归沉默。
我语气轻松,却仍难掩认真,“房中只有我们两个,我不想因为猜忌伤你的心,我且问你,你的那些药是做什么用的?”
灵卉意外地抬起眸子,随即又像往常一般,恭敬诚恳道:“奴婢没想瞒着夫人,只是此事与夫人无关,便没有提起。那些药不是害人的,是院中的丫头有了身孕,怕叫人发现……托我去买的。”
她故意没有提起名字,仍是想要为此人保密。
我总能在她身上感受到某种难言的侠义之气。想到她的出身,不禁好奇当年的阳城太守郝忠义,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能教出这样别具一格的女儿。
我点点头,没有追究。
府中男男女女百十号人,难免有些见不得人地勾当。即便主家看出一些,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到明面,也都算了。
“只要不是用来针对蓝凤秋的就好。”我坦言道,“此时你我已经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切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灵卉认真点头,眨眼便明白我的担忧,“夫人放心。灵卉绝不会为了一己私仇连累夫人。冤有头债有主,虽都是苗人,但她不是那日入府抢杀的人,只要她不伤害夫人,我也不会去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