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和灵卉将屋中的蜡烛点亮。
老夫人背对着光亮,显得脸色尤为阴沉。
我眼中含泪,欲言又止。
“闹一闹也不算什么,总要给她长长记性。”老夫人沉吟片刻,话锋一转,“只是,你也知道,她现在有孕在身。”
我心下了然,在老夫人眼里,蓝凤秋的命并不算什么,她在乎的只是盛家的子嗣。
“是儿媳的错。”我强撑着坐起身,哽咽道,“婆母要怪就怪我吧。怪我不该多事,引得蓝姑娘……一时激愤,我该顾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叫她打两下也不算什么。只求婆母莫要怪罪我的两个丫鬟,她们只是护主心切,才误伤了蓝姑娘。”
“谁说要怪你?”老夫人愣了愣,旋即将目光投向连枝和灵卉,语带责备,“当时只有你们在场,做什么吃的,竟看着主子们打起来?”
连枝和灵卉闻言双双下跪,低头道:“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要罚就罚奴婢吧。”连枝低着头,泣不成声,“不关夫人的事。夫人一去了偏院,便看见院子里摆了一堆摔坏的东西。夫人好心去劝说蓝姑娘,叫蓝姑娘不要置气。明日便是她与大将军的好日子。为了蓝姑娘高兴,夫人还请了大将军的同僚来喝酒。夫人真的只是劝说了蓝姑娘几句,那蓝姑娘像疯了一样扑打夫人,脸上也挨了巴掌,说我们夫人勾引大将军。”
连枝越说越委屈,哭得情深意切,“夫人从小在荣府锦衣玉食,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便是老爷夫人也从没打过一下……奴婢护主心切,才不得不拦着蓝姑娘。”
老夫人闻言,沉吟片刻,指着二人道:“你们三个,她就一个人,还用你们下这样的手?你们两个不是已经摁住了她吗?为何还要下重手将人打晕了?她肚子里是盛家的骨肉,但凡有一点闪失,便是打死你们两个也不足惜!”
“奴婢该死!是奴婢敲晕了蓝姑娘,老夫人罚我吧。”灵卉接着说道,“蓝姑娘歇斯底里,夫人挨打以后情绪不稳,奴婢们拦着蓝姑娘,实在无法再顾上夫人,怕夫人说出什么再刺激了蓝姑娘,情不得已将夫人敲晕。谁知那蓝姑娘见夫人晕倒,不但没有安静,反而变本加厉,奴婢怕她伤着自己,才将她也敲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