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睦的夫妻、幸福的家庭、成功的人生,每一项都是沈宴书曾经拥有、而被他肆意挥霍掉的东西,也是如今的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只不过,这些东西,他再也不可能得到了。酒气鼓动着怒气,嫉妒驾驶着疯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脚踩死了油门……”
听着白峦无奈叹息的声音,陆离五指抓紧,膝头处的裤子被死死攫住,布满片片裂痕。
他强行压制内心的怒火,牙齿咬得吱嘎作响,他深吸了一口气,闷哼:“据李凌钧讲,沈宴书后来被判了死刑,他后来又是怎么样从狱中出来的?”
白峦面色复杂:“萧文君和沈宴书虽然失和,但他毕竟是萧文君最爱的人之一。
她用了八千三百万疏通关系,又买通了一个死刑犯做替身,在狱中将沈宴书换了出来。
那是萧文君做的唯一一件亏心事,她本来就患有遗传性哮喘,原本病情已然稳定。
可自那以后,她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茶饭难进,再无笑容。不久之后,她的病情复发,引动了急性心脏病,不治去世。”
说到这里,白峦面上的悲伤不比陆离少:
“可叹萧文君去世后,沈宴书不仅没有丝毫悲色,反而变本加厉,他将在永安创业时养在外面的女人接了回来,意图谋夺明月小姐继承的家产。
他早就走火入魔,药石无医了。
不知道得知这个结果的萧文君,九泉之下是否会后悔,又或者说,她已经料到这些,这是她为这场失败的婚姻画下的最后一笔。”
白峦轻轻拍了拍陆离的肩膀,悠悠站起身子,他缓缓走到窗前,在窗户下的隔板中取出一只褐色的文件袋。
“文件袋里,是萧文君女士疏通关系、置换死囚的全部经过,原本这份文件是要进行销毁的。
但是,那一天晚上,萧文君女士站在窗前迟疑了很久,最终她抬头望了望月亮,什么都没有讲,只是让我好好保存。
我昨晚也望着月亮想了整整一晚,却始终想不明白她当时在想些什么。或许,把它交给你,是它最好的归宿。”
陆离僵硬着站起,他颤颤巍巍地接过文件袋,一时间竟有些哽咽。这份文件袋不过一两重,然而他的双手却险些没能承住。
这份东西,让李凌钧丧妻病女,在外漂泊了足足有三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