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钧昂起头长叹了几口气,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向左走去。
好一会儿,他停到一处破烂的楼房下,抬头向上望。
楼房上的住户基本全部搬走,一片灰黑,唯有一家点着熏黄的破旧电灯。
从屋外可以清楚得瞧到,点着电灯的家里,垂下的老式灯泡晃悠晃悠着,一只飞蛾围着灯泡扑棱扑棱地撞,不知死活。
李凌钧脱下染了血、在地上蹭脏了的衣服,随手搭在肩膀,解下裤腰带,在路灯下嘘嘘着尿了焦黄的一泡。
李凌钧提上裤子,蹲在黄尿旁,托着下巴摆了摆脑袋。
“嘶!这臭小子!手大,手劲也大!”摸着脸上的发烫的掌纹,李凌钧嘶叫了一声。
“臭小子,真后悔以前打你打得太轻了。”
李凌钧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发黄的一次性口罩,他尝试了几次,终于勉勉强强盖住脸上的巴掌印。
他扶着腰悠悠站起,酸软的身子让他几乎向前跌倒。
用力跺了跺脚,直到脚底发麻,李凌钧深吸了一大口气,走进破旧待拆的楼房。
一直爬到四楼,李凌钧才停下,轻轻敲响了楼梯侧的房子。
约莫四五秒,门后传来一道脆生生的童音:“谁、谁呀?”
李凌钧柔声道:“是爸爸,爸爸回来了。”
“吱呀。”
破旧的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是一个,约莫三岁的小女孩儿,她的个子很小,脸蛋只有巴掌大,脸色发黄发白,嘴唇乌紫。
小女孩儿的五官倒是精致,只不过面上一副倦容,好似没有睡饱觉。
“爸爸,怎么才回来呀?”小女孩从里面悠悠打开了门,撅着嘴唇不太乐意地说道,“不是说好了,今天不加班嘛?”
“哎呀,爸爸这不是给莎莎赚钱,给莎莎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