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你怎么知道凶犯的藏身之地？”

车子行驶了二十分钟后，王洪涛烟瘾难耐，掏出一根廉价香烟，点燃后放到干裂的唇边，香烟点燃的火星和他嘴角的火泡一左一右，相映成趣。

廉价香烟的味道有些呛鼻子，陆离轻咳一声后，缓缓摇下了车窗。

“头儿，如果我说只是推测，你会不会怪我？”陆离把住方向盘，偏头问道。

“推测？”王洪涛夹烟的手指颤了一下，好似被烟灰烫到，他挑了挑眉，“那你对这个推测有多大的把握？”

“不算很高。”陆离摇摇头，不敢把话说死。

王洪涛拧了拧眉，随后轻笑一声，好似释然。

“头儿，你不怪我？”陆离微微讶异，他声音略沉，“如果我们此次出击无果，只怕你这个赞同出警的王队长会首当其冲，受到严惩。”

王洪涛又抽了几口廉价的香烟，笑道：“朝云，还记得你刚入职那段时间，有一个报假警的初中生吗？

他第三次报假警，你建议我不要在他身上浪费警力，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讲的吗？”

陆离心里暗自觉得好笑，老师，这题我会！补习班刚补过！

他点点头，应道：“头儿说，‘哪怕这次的报警大概率是假的，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是真的，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出警，这就是我们身为警察的意义’。”

王洪涛沧桑的脸上闪过欣慰之色：“没错，哪怕你的推测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应验，我也认为这次出警是值得的。”

“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肆意暴行的狗东西，逍遥法外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我治下的辖区内。”

王洪涛笑了笑，脸上似有遗憾，但更多的是坚毅，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半支香烟吸到了底，然后把烟头随手丢出了车窗。

陆离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多说。

可王洪涛的眸子却渐渐凝实，他闷声道：“朝云，你今天变了很多。”

“头儿是指我凭借推测就提议出警，不太稳重吗？”

王洪涛摇摇头，望向陆离的眼神带着疑惑：“我以前在车里抽烟时，你从来不会摇下窗户，因为你知道我会乱丢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