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面色平静,义正辞严地开口:
“我们入住之前,那座房子水电不通、床板破烂、窗户关不严实、家具基本不能用、地砖损坏更是严重,卫生间就甭提了,连坐便器和花洒都没有。”
“魏叔,这些你总承认吧?”
魏昆咬了咬牙,他能说什么?陆离说的这些就是实情。
小区的地界很好,附近就是高中和初中,如果不是房屋详情真的差,他怎么可能租都租不出去?
陆离继续说道:
“后来,水电是我花钱找人改好的,床板是我自己打的,窗户是我换的新的,家具我倒是没买几件,但地砖是我一块块补的,坐便器和花洒也是我买的。
我这几年打工赚的钱还有政府给的补贴,除了用于我们兄妹俩的学费,基本上全部都耗在我们的家里了。”
“当初实在是太穷,每一块钱我都计划好了要花的地方,以至于到现在还清清楚楚记得一共花了多少。”陆离每说一句话就拿笔在纸上记下一个数字,
“水管改造每米价格42元,我给你记40;排水管改造每米价格56元,我给你记50;挖开卫生间沉积层,每平方要63元,我给你记60;我们家一共80平,光水路就走了60多米……”
“强电改造每米单价32.2元,墙体打孔一个20元,每个暗盒十元……”
“床板我自己打的要150;窗户250,总共四扇窗户,正好1000;一块地砖17.2,我一共补了32块……
坐便器和花洒我就不算了,留给你,省得你做缺德事多了,窜稀后不好洗屁股。”
算完总账,纸上出现一大串数字,陆离长提了一口气:“杂七杂八、零零总总的加起来,一共.4元。
算上这三年我们这些东西用过的磨损、老旧啊,再看在你给我们延期三个月房租的情分,零头我给你全抹了,只算你一万元。
魏叔,这些东西我们走了肯定是不会带走的,你那么抠门也肯定不会给新租客换新的。
所以,我问你要还掉房租欠款后剩下的五千元,应该不为难吧?”
听着陆离一笔账一笔账的计算,陆瑶的杏眼都睁圆了,两颗大眼睛亮晶晶的。
陆离这在别人看起来认真斤斤计较的行为,在她这种过惯了穷日子的人眼里,简直不要太帅!
如果没有不是陆离的精打细算,她哪能生活的无忧无虑?和生活搏斗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魏昆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当然知道陆离为了那间房子付出了多少。
不是陆离把那座房子焕然一新,根本就不会有租客愿意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