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塌了，地揭了，房扒了，鎏金的大门也拆了，卫府只剩一片废墟。废墟外有一圈用小树枝围成的篱笆，这便是墙，废墟内有几顶用破床单搭成的帐篷，这便是房。此情此景真是乞丐见了流泪，流民见了心伤，哪里还有一丝丝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样子。

卫大石的一双儿女招财和进宝正蹲在墙角修篱笆，卫夫人正坐在砖头上补帐篷，她们热情好客，伊万三人一来，就张罗着去做饭：卫夫人去废墟边生火，招财去菜地里摘萝卜，进宝去咸菜坛里捞咸菜。

“媳妇，老七老八第一次来，我们要好好招待，我去买点肉！”

卫夫人双眼放光，招财进宝也高兴得跳脚。

“耶！！有肉吃了！”

“嘘嘘嘘！别声张！”

帝国不让官吏吃肉，卫大石也只能伪装成百姓去村集市里偷偷买肉。卫大石从帐篷里翻了半天，翻出一件绸缎华服，又在菜地里刨出一块符石，他披上华服，伪装成老百姓，紧紧攥着这一块符石，去村庄赶集去了。

牛昊天也没闲着，他与卫大石是帝州好友，多次来家做客，对他家很门清，此刻给伊万三人当起了导游，他兜兜转转，时不时停下脚步，在废墟前讲解。

“这里原来是客厅，有一把价值二十万符石的圈椅！”

“啊？”

“这里原来是卧室，有一张价值六十万符石的床。”

“哎呦！”

“这里原来是书房，有很多限量款花瓶，保守估计价值一千万符石！”

“我的天呢！！”

伊万三人张着大嘴，瞪着大眼，望着这一堆堆没啥两样的废墟，惊愕不已，自行脑补出很多画面。

片刻，卫大石买来了一挂猪大肠，命招财去冲洗，并叮嘱他：“儿子，洗完的水别乱倒，倒菜地里，这是非常好的肥料。”

但招财年龄尚小，俗话说“嘴上没毛，干事不牢”，他一不小心把瓷盆摔碎了，肥水洒了一地。

“哎呦！我的肥料！”

卫大石心疼坏了，他连忙拿来锄头铁秋，把浸湿的土壤挖出来，均匀地洒进菜地，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我动作快，肥料没损失太多。”

伊万三人看得目瞪口呆，被卫大石的勤俭节约深深折服。

牛昊天低声道：“你们三个知道这个瓷盆多少钱吗？”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