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喝多了,可能是他也从北京过来?
第二天早上,他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只是这个阶段的工作完成,让他心中轻松。
隔了几个房间,睡着的是农业部的人,他们那边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打鼾的声音都轻了许多。
他们会先离开原北,县里给他们准备了些土产,等到九月底的时候,原北会再次欢迎他们回来。
郑卫民错过了招待所的早餐时间,他只好去了外面,挑了个小铺子,这里有碗托,郑卫民没吃过,这次正好尝一下。
没有肝子,只有蒜泥,这才刚起来,郑卫民没敢加太多。
他一坐下铺子的老板就盯着他了,郑卫民吃了几口,一抬头,便和这老板看了个对眼。
“你可是郑县长?”铺子老板四十余岁,脸上布满沟壑,牙也有些黄。
“你咋知道?”
铺子老板咧嘴笑道:“我在报纸上见过你哩!”
郑卫民也笑:“和大家一样,你看看,一个鼻子两个眼,吃碗托的时候也加蒜哩。”
“听说你还要回北京?”铺子老板拉着一个小凳子坐在了郑卫民旁边,一脸兴奋;能见着干部的时候不多,能和干部拉话的时候更少。
“回呀。下回过来,可能要年底。”
“郑县长,这次苹果,真能卖这么多钱?”随着秋天近前,原北最火热的话题便是苹果。
“能着哩!”郑卫民扒拉了几口碗托,辣椒油和蒜泥也盖不住荞麦的清香。
“头一次觉得农村户口好,这吃商品粮的甚时候能赚下这么多钱嘛。”
郑卫民笑道:“往后大家就差不多了。下了苦了,多挣几个钱,谁也不能说甚。咱们这里是苹果,其他地方可能会是梨,桃,瓜;沿海地区还在办工厂,总有活路。”
“郑县长,往后你还回原北么?啊呀,我说的不是年底,我是说往后。”铺子的老板比划着,急急地说道:“我是想说,过个几年,可还能在咱们原北工作?”
说完之后,他自己也笑了:“你是有本事的人,可能要升官,那能回咱们黄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