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中带着狂热，仿佛死亡，是一种幸运。

许黑眉头一皱。

旁边的蛇妖纷纷惊醒，也跟着叫道：“恩公，快杀了我！小心人类来了！”

“快杀了我，求求你！我不想受折磨了！”

“呜呜呜！求你发发善心，让我解脱吧！”

各种各样哀求的声音，传入许黑脑海中。

他们的兴奋，大于恐惧，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死亡，是他们的解脱，是他们的幸运。

那条筑基后期的大角蟒，已经被关进来五年了，从一开始的二十米长，水桶粗，如今已经瘦的皮包骨。

每一次抽离蛇胆，都是痛彻心扉。

他们的真气被封印，全身经脉被封，无法动弹，连自尽都办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

许黑扫过每一条蛇，将他们的情绪，尽收眼底。

“我是来救你们的。”许黑道。

“不！别救我，我只求一死！”

“恩公，我不想活着！”

众蛇妖们发出哀求的声音。

许黑面无表情，将每一个捕蛇人的衣袍，头颅，释放出来，还将魂旗展示出来，在空中游动一圈。

嘈杂的声音，刹那安静。

所有蛇妖，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他们，都死了，岩蛇城被灭，我真的可以让你们出去。”许黑平静的道。

众蛇妖的目光中，那激动的希望之光涌现，可旋即，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有些东西，已经回不去了。

其中一条老蛇叹了口气，道：“我毒牙被拔，毒囊被摘除，已经失去了捕食的能力，回去也是死。”

另一条花蟒，沮丧着道：“我已经是一条废蛇了，我不想让朋友看见我这幅样子。”

“我经脉尽断，骨头被打碎，无法修炼……”

“我的妖核被挖走，唯有一死……”

各种各样无奈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渐渐地，蛇群慢慢安静，直至死一般的沉寂中。

许黑这才意识到。

捕蛇人，摧毁的不仅是他们的肉身，还有他们的精神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