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虽然怕药浴有问题,想让决明子留下来观察一下,但被决明子一句,“夜已深,老夫要回去安寝了。”给顶了回去。
韩烈一噎,也不好意思强行挽留不让人睡觉,便吩咐人送决明子出去,自己留下来看着沈从疆。
待奴仆将药浴弄好,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奴仆按照药方子上写的来做,将沈从疆抬过去,剥了衣服放进装满了药材的水里。
没掌握好高度,由于浴桶太高了,沈从疆脸都埋进了水里,呛了好几口水。
奴仆慌忙将人捞起,最后往浴桶里放了张小凳子,沈从疆的脸才堪堪能露在外面。
甫一入水,沈从疆就感觉到了烫。
药浴水温极高,为了防止温度太快降低,奴仆还在浴桶上面用木板盖住,又铺了几层布上去。
乍一看,像是在蒸包子一样。
沈从疆有些害怕,他感觉自己身上滚烫无比,似乎快被烫熟了一般。
就连没有了知觉的腿和手,都感觉到了热意。
但泡了一段时间后,这股难以忍受的滚烫之意,似乎渐渐的消失了。
沈从疆害怕的动了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发现并没有被烫熟,还能动之后,心底舒了口气。
还好,没有事。
但随着药浴被身体吸收,沈从疆突然感觉一阵痛意袭来,经脉仿佛有一根根细针在里面流动,骨头血肉都跟着密密麻麻的泛起了疼痛。
疼得他面目狰狞,挣扎着想起来。
但仅有的一只完好的手,并不足以让他顶开浴桶上面的盖子。越是顶不开,便越是恐慌,慌乱全显在了脸上。
韩烈皱眉看着他,忍不住呵斥道:“既打算治好你的腿脚,就应该坚持下去,而不是半途而废!”
“你若是忍受不了一点痛苦,便出来,我会去告诉神医,让他不必再来替你治疗了。”
韩烈的语气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