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哼!若有机会,定当登门道谢。”全身皆痛。如此顺着江流冲下,全心观想黑白磨盘,这才堪堪稳住伤势。
夜半时分。林尘从江道流入河流,水流渐缓,最终被冲到岸边。林尘全身疲乏,加上足腕处毒伤、掌力并未根除。此刻状态实已糟糕至极。
疲乏困顿,林尘趴在岸边,一动不动。奋力凝了一只阴蚁,见四处青山环绕,景色虽美,却危机暗藏。林尘强行活动手脚,强撑站起。每一细微动作,都带来全身抽痛。但想:“再痛也需升起火来,否则遇到虎狼,便又是麻烦。”离开河道十余丈,拾了些干柴绒草堆积起来。
一吹火折子。一团暖烘烘的火苗燃起。其时六月初,正值夏季。江南之地暑热多雨,但今夜月明星朗,晴空万里,繁星点点,应该无雨。林尘体受重创,五脏六腑、精气神、诸多地方被剿得一团乱,体质虚,自也畏寒畏冷。一个人坐在火堆旁打着寒颤。
万幸狐狸里酒水甚足。林尘喝上一口。那酒水刚一入肠,便被吐了出来。本清甜的酒水变为血红色。林尘体内无一完好,怕是简单的吃喝饮食,都大不易做到。
林尘就地一躺,心想:“也罢,也罢…总归还有命活。我且慢慢调理吧。”眼皮渐沉。虽如今情形,当属没日没夜观想黑白磨盘,恢复伤势为上。但他精神衰弱,观想黑白磨盘收效甚微。倒不如实实睡上一觉。
翌日清晨。林尘轻咳两声,胸口一阵抽痛,吐了口黑血,醒转过来。林尘活动手脚,发觉比之昨夜,已是好了极多。林尘寻思:“我这自愈之力倒真是不俗。若换作他人,只怕躺七天七夜未必能动。”
他见此地幽静,不似有人居。但有条河流,沿河而行,不远定可见车马通行驿道。沿驿道走,定可入城镇。顿想:“我现下状况糟糕,一时半会难动用武力。城外总归危险,若遇意外,怕难招架。当以先入城中,寻一安住之所,再慢慢调养为上。”见身侧不远,有一木杆,立起刚到胸口,当做拐杖恰好合适。便撑着身子,沿河道蹒跚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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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四五里,果见一条车马驿道。沿驿道而走,与河道渐行渐远。因天色尚早,来往行人甚少。林尘走得心头突突,大是不安。素闻这等小路,剪径的山贼极多。若遇心肠狠辣者,这小命便不得保。
行不多时,后来一辆牛车,一中年汉子驾着牛车而来。林尘一喜,拦下牛车,道:“大哥,停一下,停一下。”驾着牛车的汉子道:“你干什么?”林尘道:“大哥,你可是要入城?”汉子道:“自然哩,你没瞧见我家瓜儿熟了么?不拿城里卖,可是要坏了哩。”
林尘心道:“如此正好,我人生地不熟,体子又虚。自己一人,不知何时能走到城。若这汉子肯载我一程,便能省下好多功夫。”喜道:“正好,正好,我也要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