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彭彭道:“婉君,此事你可提前知晓?”贺婉君道:“婉君不知。”卞灵道:“长老,会不会是凑巧呢?”向彭彭道:“灵儿,你太天真。近日城中大乱,我相信婉君与此事无关,如此说来,便只有一种可能。”
卞灵吓了一跳,忙问:“什么可能?”向彭彭道:“有人挑拨流云、紫霞两宗关系。”卞灵心中想道:“向长老果真人老姜辣,我且藏好些,莫被他扣上大帽。”不动声色,朝贺婉君靠将一靠。
向彭彭看在眼中,只道卞灵胆小,不疑有他,宽慰道:“你也莫怕,有我,有舟单手在,即便龙潭虎穴,你等自可无忧。”
贺婉君眉头微蹙道:“不知何方宵小,弄此行径。”一场晚宴,弄得不欢而散,自不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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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卞灵行自路上,其时正是秋深,暑意尽去,夜间清凉。冷风一吹,不住哆哆嗦嗦,又见夜路深静,行人稀少,空屋甚多。到底是女子,虽有不俗武艺傍身,却仍觉害怕。
忽听得一声猫叫,更添阴重。卞灵加快步伐:“最近城中好乱,我最近倒霉得紧,还是别乱走为妙。否则又被擒去,那可真是大大不妙。”行七八步,正路过一昏暗岔路。
林尘探手擒来,先捂住其嘴,旋即袅袅娜娜手一拂,施以拿穴手,顷刻间将卞灵周身大穴拿尽。卞灵发出“呜”一声轻鸣,本惊惧交加,待尝过“袅袅娜娜手”后,立知来者何人,反平静下来。
大穴被拿,卞灵难以动弹,林尘松开其嘴,道:“你走得太慢,我等你好久了。”卞灵怒道:“你好好叫我,我会不理你么?干什么一上来就…就…”泪水朦胧。
林尘道:“我是恶人,当然要有恶人样子,再且说了,我若不将你擒下再说,你这名门正派的女侠,岂不是和我同流合污?”卞灵心道:“呀!好像有些道理,我既不想拒他,又不想背信弃义,便让他抓我好了,反正…反正…”气渐渐消了。
卞灵问道:“你又擒我做甚?”林尘道:“自是谢你。”卞灵想起方才角篮楼中场景,说道:“你这人好过分,使这等阴险诡计,贺师姐骂你宵小。”林尘道:“你又怎知‘宵小’二字,不是骂你?”
卞灵道:“哼,我名门正派女侠,怎会是‘宵小’。”
林尘心道:“你是帮凶,我若是宵小,你便是宵小小。”说道:“我这人恩仇分明,你帮我一忙,虽是可有可无的小忙,但我记下了。”
卞灵道:“你想怎样?”林尘道:“我坏你一场晚宴,自也还你一场晚宴!”风流本性作祟,虽因云清岚两情相悦,不敢辜负美人恩,有意制约,但人之天性,岂是说改便改。
林尘每与女子深交,即便心中并无他意,但相处时风流秉性,不羁洒脱,总不经意流露而出。此刻随意环抱,毫不觉举止已过于亲密,卞灵却一阵目眩迷离,心脏直跳,嗅得怀中清香,已不知东南西北,欢喜难言,却又惊惧参半。林尘带着卞灵,便是跳上屋顶飞檐走壁,翩然灵巧。
卞灵回过神来,已在屋瓦之上。凉风侧耳吹过,却不觉寒冷。心中竟生出极不自然的柔情蜜意,心想:“他是大凶人,我是名门正派,这厢共进晚宴,成何体统,大大不妥。但…我大穴被拿,别说共进晚宴,即便是…我也反抗不得。”
半刻钟后,林尘遁入一阁楼包厢,其内酒菜皆已备好。林尘见卞灵面色红晕,赤霞翻飞,忽是想道:“这卞灵太过骄横,我且气她一气,逗她一逗,讨些乐子。”道:“你是女侠,我是凶贼,让你衣裳太整齐,便是我的罪过了。”
于是双手一拂,将卞灵衣裳打乱。卞灵嗔道:“说这说那,还不是尽讨便宜。”林尘解其大穴,放她入座。
其时夜虽深静,但朝东首方向远观,可见一点火光莹闪。林尘见其一闪一闪,偶尔有火花溅射,倒映湖面,蔚为壮观,不住看得稍久。卞灵道:“那是欧阳冶锻剑之地。”手脚虽自如,却不理整衣物。实也觉得林尘适才那句“你是女侠、我是凶贼。”颇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