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月一笑出了门。
谢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要知道如果她半夜醉酒,趁着彭轩昏迷进了人家都房间,还谢家的颜面呢。爹和爷爷先打她个半死,这是个未出格的女儿家能做出的事情吗?
她浑身卸力往,榻上一歪:“哎呀,这可比排兵布阵,冲锋打仗累多了!”
纵月很快就回来了。
但榻上歪着的谢苒却觉得自己等的快要变成石头了。
“怎么样?”
纵月一进门她便迎了上去:“他可好些了?”
纵月来回两趟走的辛苦,先摆了摆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去,缓了口气,才道:“彭将军的贴身侍卫,那个叫连勋的和我说。彭将军今日的情形,是不大好。”
“怎么个不大好?”
谢苒的心揪在了一起,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
“说是人醒了一阵子,但总是有些奇怪,有时傻笑,有时又是哀叹。连勋去问了几遭,彭将军都又突然睡过去了。”纵月停顿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总听人说,人发烧时间太久会烧坏脑子,从前我还不信,如今看来,这彭将军八成是要烧傻了。”
谢苒皱着眉头,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姐,你怎么了?”纵月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谢苒回过神来,又问:“那不是有郡主在那里照看吗?总不能越照看越差吧。”
“我看还是不要指望那位郡主的好。”纵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听说郡主今日也病倒了,想来是昨天在彭将军那里待了一天,累倒了。”
“哦,还有,我想起来了。”
纵月又补充道:“听说昨晚上彭将军房间的窗子没关,估计这烧和夜间着了风有关。”
谢苒咬着嘴唇,内心十二分的焦灼:昨晚......自己从彭轩房间出来的时候......好像的没关窗户。”
她这里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纵月看在眼里,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故意提点道:“小姐啊,你不去看看彭将军吗?怎么说,你们也是过命的交情啊。”
“哦,是啊,该去看,该去看。”
谢苒附和着,人已经溜达了出去。
脑袋子都在想:
怎么会烧的更厉害?
按说七叔的药可没有这种适得其反的“功效”。
莫不是昨日自己没轻没重的,导致他的胳膊伤上加伤?
想起昨日那一吻,如今想来,依然是满心的慌张。
她谢苒从朝天关一路杀到这里,打斗中和敌将肉身相搏也是有的。
就这么不轻不重的碰一下子,能怎么样?
怎么就上了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