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向北翻过祁连山南路,前往西州、于阗的祁连道,还算尚可通行。但在此之前也多次发生了山崩和落石,令途径的商队损失了不少的人员和畜马,连带道路也变得不好走起来,有待清理。”
“既然如此,我们稍作休整就马上出发吧,早一日赶到瓜州,也早一日省心。”江畋闻言点头确认到:待到张自勉退下准备,又有另几名就地交涉和混入商队只的队员,悄然回到帐篷内依次回复:
“官长,本地驻军的戍长和队正,都已经暗中接触过了;队正是年前才轮换过来的,尚且不知道多少有用的东西;但是戍长却在本地呆足了五年,正准备调回山外的贺连镇,似乎知道一点东西。”
“说是三年多前,就有人拿着大夏使臣的诰身和过所(通行证),分作多批相继从此处过境;直到前年秋天,又有护送夏国使臣的一支返程队伍,希望他们派人协力通过祁连道,前往河西境内。”
然而,江畋的表情却是微微沉了下来,这么快就得到了梁大使相关的线索,固然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前几支前往安西境内的队伍还好说;但是最近一支返程的队伍,朝廷方面却没得到任何消息。
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或者说匪夷所思了。要知道,通常情况下这条相对短而艰险的路线,并不是正常外域使臣入朝会走的;携行卫士、奴仆、扈从众多的外藩诸侯,更多走相对平坦的天山南道。
只有赶时间和贪图便利的商旅马帮,才会走这条捷径。而这其中至少隔了一年半,就算是爬也该爬到河西了;显然是中途出了什么事情。但既没有人前来调查和过问,也没通报过这支队伍的行程。
小主,
与此同时。
长安城南,地下鬼市,充斥着一阵又一阵的呼喝和器械运转声声;但是又多了一些不一样的嘈杂声;那是西京里行院新选的数百名候补士卒,正在接受来自资深军士/老前辈们别具特色的迎新活动。
作为当初第一批候选军士,被监正关起门来亲自教训的传统;此后任何批次新选的军士,都会突然放出去掉爪牙的异兽,冲击其队列的考验;以为观察其勇力。反应和协作,乃至临机应变的心性。
而在右徒坊的地面署衙内。西京里行院副监于琮,也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头,放下手中的文书;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虽然那位监正长期不在坐衙,但里行院内似乎始终时时刻刻保持着存在感一般。
比如,他刚刚不知道第几次回拒了,来自其他部门补充人才和扩充编制的提议;而依旧保持着只从诸卫和关内府兵补员,并且需要经过一系列考评和测试流程,堪称相对宁缺毋滥的严格候选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