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江畋个人的角度和立场上看,这些京兆府和长安、万年县的相关职位换人之后,哪怕是从最不乐观的预期和结果上看,也许会有些乱子和冲突,但也不可能比之前的局面更加糟糕和混乱了。
随后,江畋就在李辰的陪同下,饶有意味的冒雨重游,巡视了如今右徒坊还在运作的残余部分;又查看了已经被重新清理过的地下网道,以及街市上他曾经率众战斗过,在追击时遭遇意外的地点。
只是时隔多年后,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几乎再也找不到原本的痕迹了。反倒是江畋曾经居住过的那座三层小楼后院,在大火中仅存的半截树干,居然又重新抽芽生枝,长成一副郁郁葱葱的伞盖。
只是当初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和声音,现在重新想起来却是有些模糊和失真;仿若是已经已经过去很久一般。
“如今的右徒坊里,还有多少监管之人?”原地凭吊了片刻之后,江畋才重新开口问道:“又是以什么营生为主?目前每日的开支和花销有多少,可有什么现成的困难,或是需要补足之处?”
“启禀上宪,如今的坊内尚存游徒,约六千四百五十七口,壮年男子四千五百三十六口;女子一千七百五十二口;”一直跟随在旁的押官宋文举,这才找到说话的机会道:“此外皆是老人孩童。”
“等等,老人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孩童?”江畋随即注意到其中的关键问题:“就算是这些年在坊内陆续出生的,也不至于一下增加了如此之多吧?”
“启禀上宪,此事其实还与您有所干系的。”徼巡尤正勋小心翼翼的看着江畋脸色,从旁解释道:“当年您不是带领金吾街使,破获了为患日久的地下鬼市么?后续从中所获隐户匿民数以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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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能够遣散和安置的都已经编派出去了,剩下的还有千余无处可去的妇孺之辈,就被安排到了右徒坊;权做日常的洒扫浣洗杂役;只要重新配人或是成年就释出,也算是朝廷的一番恩德了。”
“原来如此,居然还是因为我的缘故么?”江畋闻言点点头,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转而继续问道:“那如今坊内徒户的主要营生是什么,大概能够创造多少产出,又得支出多少?”
“上宪明鉴,如今坊内依旧是百废待兴,许多地方都缺乏重建的财力物力,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像样的营生。”押官宋文举这才接过话头道:“目前也就驱使做些清理搬运、平整疏通的力气活。”
“每日要靡费豆麦两百石、糙米一百石,此外柴米油盐酱醋茶和寻医问药的杂支,每月还有七、八百缗的花销。若说最迫切的困难倒没有,只是最好能兴建几座工坊,也有个产出和稳定劳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