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见到牛车上的血迹,不由心中咯噔一声;然而仔细再看,却是一条蹲在车栏前的灰毛大狗,后腿处所流出的,不由顿时心中一宽。随即安武义就是一头拜倒喊道:
“卑下死罪,竟然令不轨之徒,再度冒犯世子尊身。”
“按理说,你一路护送余至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就算是有一点点小小的疏失,也无需如此自责。”
端坐其中的小圆脸又道:
然而,安武义闻言却是心中再度一松,却又一阵收紧;世子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意味不对,让他略有些惶然起来。果然就听小圆脸继续道:
“接下来,就不劳你继续护送了;也无须再去原州了。”
“既然余已泄露了行迹,只怕接下去还有更多的危险和妨碍。”
“余身边总还是有些忠义之士,自然可以护送前行别路……”
听到这话的洪大守等人,那简直就是与有荣焉的挺身收腹,恨不得把头扬到天上去了。然而对于安武义而言,却是不折不扣地噩耗和打击了。虽然世子说得隐晦,但这不是明摆不再信任自己了么?
“世子明鉴……卑下……卑下,绝无他意……只是……”
安武义有些头昏脑胀和张口结舌的,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又发现无从可以说起;要知道,他可是好容易才主动请命,得到了这个搜寻和救援的机会,怎么可以忍受无功而返的结果呢?
然而变成如今这幅局面,他却又无从辩解,因为这两度袭击,的的确确是在他的护从下发生:这种憋闷无比却又无可奈何的郁气,让他恨不得做些什么剖心挖腹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心意和忠贞?
这时候,再旁的洪大守却是突然说了一句:
“世子,安司马一路护卫,兴许也是为人所蒙蔽的呢?”
“不错,不错,确是有人从中作祟!”
听到这句话,安武义才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就连看洪大守这个乡下泥腿子,都变得亲切可信起来,而顺着他话头斩钉截铁道:
“还请世子,再给卑下一个报效的机会,定然不负所望。”
“既然如此,余就再问一句?”
这时候,得到乘热打铁指示的小圆脸儿,却是不等他想太多,又再度开口道:
“安司马,余可信任你呼?可以相信你原州上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