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不杀!放下武器!跪!”
“胆敢污蔑我大秦主帅为乱道之巫?纳命来!”
“本将大秦苏角,谁敢与本将一战!”
瞥了眼身侧苏角,英布加快脚步,昂然大喝:
“吾乃六县英布,敌将速来受死!”
苏角见状莞尔一笑:“汝欲与本将比高低乎?”
英布眉头一挑,转头发问:“都尉惧否?”
苏角畅快大笑:“有何可惧!”
但笑过之后,苏角又突然回忆起嬴成蟜的训斥,缩了缩脖子道:“然我等皆是将领,而非是仅凭一腔勇武的莽夫。”
“此战胜败,便以你我两部盈功大小论断!”
英布没有反驳,只是愈发振奋的嘶声咆哮:“众将士,随本将杀!”
在英布的带领下,英布所部当先抵近联军后军。
但就在英布准备提速冲锋、先立功勋之际,一枚箭矢却越过英布,正中一名燕军的后脖颈!
紧随其后的,是漫天弩矢!
英布愕然回首,便见冯毋择放下手中长弓,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对英布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模样分明是在说:小朋友,动动脑!
英布心头胜负欲愈发浓重,高声大喝:“向右绕行。”
“破阵!”
一支支秦军将士如一群群饿了半个月的饿狼一样向联军的四面八方扑杀而去。
每一支秦军的将领单拎出来都足以左右一场局部战争的胜败,甚至是足够担任一军副将、独领偏师。
但此刻,他们却尽数集中在这片杀戮场,拼尽全力的竞技争锋!
联军将士的士气本就已经崩溃。
而今面对由一群大将指挥精兵发起的冲锋,更是丧失了最后一丝战意。
饶是李牧也只能让各部将领收拢兵马,而后以更快的速度向东北方向逃遁而去!
杀戮的盛宴开席。
西板峪外的鲜血已汇聚成河!
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在为军功和荣耀而杀戮不休。
申屠傲突然率领本部兵马策马狂奔而回,将一个被绑成粽子模样的人扔到了嬴成蟜面前,肃然拱手:“启禀主帅,末将发现主帅明令抓捕之敌。”
“特携此人前来上禀!”
申屠傲身后,又是十数个被绑成粽子的人被扔到了地上。
看着地上那名身穿燕军屯长皮甲的人,嬴成蟜有些迷茫。
本将明令抓捕过屯长吗?
什么屯长值得本将亲自明令抓捕?
没有急着驳斥申屠傲,嬴成蟜翻身下马走近那屯长身侧,申屠傲也翻身下马,拧着那屯长的脸面对嬴成蟜。
嬴成蟜的视线透过厚重的灰尘和泥土,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庞,目露错愕道:“是你这招摇撞骗之辈?!”
申屠傲附和点头,无语的看着地上那屯长道:“主帅所言不错。”
“枉此人自称仙人,还于敌军阵中布置道场,言说要作法阻主帅之祭,甚至言说主帅是乱道之巫。”
“敌军战败之后,此人却伪做屯长,混入大群溃兵之中一同奔逃。”
“若非末将早就在盯着此人,险些让此人再次招摇撞骗而逃!”
这身穿屯长甲胄之人,赫然正是郑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