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公子,你先喝点粥垫垫肚子,然后再喝药。”
墨竹端着托盘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还不忘把门仔仔细细的关上。
沈晏卿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墨竹怕他再受寒,直接用狐裘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是这样一来,倒显得沈晏卿更加虚弱了些。
他本来就偏瘦,脸色也白,这会儿病了两天,整个更加清减了。
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养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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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粥,再喝药,沈晏卿没有半点不配合,虞真现在的鼻子灵敏得很,都不用仔细闻便知道那药汁肯定苦得很,但沈晏卿喝药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做完这一切,他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于是靠在床头上,抬眸问道:“含烟呢?”
含烟?
墨竹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那天把含烟送到床上后就没把人放出来!
他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冲着沈晏卿说:“公、公、公子,这两天你病了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我现在就去看看!”
一阵稀里哗啦,墨竹看完人之后又回来了。
他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人没死,就是饿得慌了,被我放开就去厨房吃饭去了!”
墨竹:“别说她还挺聪明,挣脱不了就干脆躺床上睡大觉,被子也厚实,就是饿慌了。”
虞真:……
不得不说有时候这些反派还真的挺能蹦跶。
沈晏卿:“吃完了让她过来。”
墨竹点点头。
没一会儿,饿了两天两夜,把厨房都要吃空的含烟被墨竹带到了沈晏卿跟前。
她刚一看见沈晏卿,便直接跪倒在地:“少爷!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求少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少爷!”
她身上裹得严实,一看便知道是冷怕了,嘴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油渍,整个人都蓬头垢面的,和之前相比天差地别。
沈晏卿不欲与她多说,只道:“墨竹,在外面托个人,把她送回沈府。”
含烟一听这话,眼泪刷的便流了下来。
她坐在地上呜呜呜的哭着,若说是之前的扮相,倒还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但现在一看,却没半分美感,甚至像个地痞无赖。
沈晏卿听得头疼,他挥了挥手:“把她拉出去。”
墨竹最是听沈晏卿的话,这会儿见公子一脸倦色,担忧他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便不顾还在呜呜哭着的含烟,拉着人便往外走。
含烟还想挣扎两句,抬眸便看见沈晏卿冷淡的双眼。
她吓了一跳,又被这两天饿怕了,竟真的被墨竹给拖了出去。
墨竹把她关在了她原先的房子里,拍了拍手隔着门说:“我们公子算是好说话的,你这样的放在沈府,早就被人牙子拉出去发卖了!”
含烟哪里不知道爬床失败的后果,只是比起沈晏卿,她显然更加害怕林夫人。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把柄被林夫人握在手中,若是不完成林夫人的吩咐她会落到的下场,含烟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行,既然爬不了床,如果她真的一事无成便被送了回去,林夫人一定会扒了她的皮。
想到沈晏卿在沈府不受宠的地位,又想到沈晏卿刚刚的绝情,含烟捏紧了拳头。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反正……除了那个墨竹,也没人在乎这个沈府公子。
他又是个病秧子,一场风寒都能要了他的命,这不是挺好的吗?
第二日一早,墨竹便“嘭”的一声打开房门,冲着里面的含烟说:“走吧,给你安排了个车,京城离姜家村可得走段时日,早点上路早点到地方。”
含烟根本就没有收拾包袱。
她怯生生的站在屋子里,小声说:“墨竹哥哥,我、我能不能不走?”
墨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含烟:“什么哥哥妹妹的!我今年刚十四,你都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