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强调仁礼、道理,说明诸夏越是缺少这个东西。
诸夏千万之民,识字的百不存一,何以能够教导仁礼道德,是以……很难很难。
“秦国之法,法术势汇聚一人之力,非为长久。”
“真不知道上德、大同之世,是一个什么模样,难道也没有法的存在了?”
法!
实则也是仁礼的外显,从某种程度上,正是因为人不懂仁礼,所以才以法匡之。
果然是真正的天地之法,也就罢了。
而秦国之法。
虽为法治,亦是人治。
大权握于一人之手,也许嬴政是一位……好的君主,其它人呢?
如往昔诸国的赵王迁?
他呢?
邯郸之内,他登位为赵王,手握权柄,何其荒唐!
“法!”
“也许有!”
“也许没有!”
纪嫣然一笑,这个问题很有意思。
自己还真没有细细思量过。
“师尊,姑娘,那里就是刺笈山吧?”
“是当年赵襄子的姐姐刺笈夫人身死之地?”
紫阳随在一旁,也是静静听着。
跟随师尊游历诸夏,所见所观,所遇疑惑,皆一一诠释,有些可以明悟,印证师尊早年所教道理,受益不少。
有些仍疑惑,却也时常温习。
在要道上行走,看向远处,素手抬起,指着一座山,舆图上,那座山的名字是刺笈山。
名称的来源很……奇特。
“赵襄子!”
“赵国的立业根基之人。”
“是刺笈山,当年为师同邹衍师尊来这里看过,那个时候……这里还有赵国的驻军。”
小主,
“因袭杀代王,又闻姐姐自刺而死,赵襄子便是将其葬在这里,派遣兵士给予看守。”
“赵国世代如此。”
“刺笈妇人,烈性之人。”
纪嫣然评价道。
赵襄子为家族大业,不惜牺牲刺笈夫人,夺取代地之后,赵襄子心中可有惭愧?
应该有吧。
否则也不会令兵士看护了。
“山上还有赵襄子为刺笈夫人立下的陵寝,也有人时常拜祭。”
指着远处的刺笈山,纪嫣然再次道。
“师尊,那……我们过去看看?”
召水和紫阳两个人相视一眼,兴趣陡升,想要一观刺笈夫人的陵寝,想要亲自拜祭一下。
刺笈夫人!
……
……
“这里也荒芜了。”
一炷香后。
有着纪嫣然亲自带领,乘风而行,直接奔至刺笈山上。
刺笈夫人的陵寝不难寻找,却是……眼前有些荒芜了,原本看上去应该恢宏大气的陵寝。
此刻却残败不堪。
连一旁立下的石碑都残缺了一角。
四周更是有许多肮脏之物。
气息也不好闻。
不知当年的赵襄子再次看到这一幕,会如何?
“一晃多年,想不到这里却……。”
纪嫣然有些不忍。
当年和世尊邹衍前来这里之时,这里还有兵士把守,尽管兵士不多,而这里的陵寝也是完好无损。
每到节气之时,也有属于自己的祭祀供奉。
现在……赵国不存,一切皆无。
抬手间,将眼前纷杂的大地清理干净,又看着那残缺的石碑,抬手一招,远处飞来一块巨石。
划手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