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还有一言。”
“上古三代以来,诸夏间,只有封国诸侯,并未有郡县一体,大周行封国诸侯,未必不是没有选择之故。”
“再者,封国诸侯弊端甚大,大周开国,武王未几崩逝,诸夏便是大乱,首要发难的便是管、蔡之地大周亲近诸侯。”
“如此封国诸侯,焉得拱卫天子?”
“是以,短短三百年,大周便是有镐京之乱,若非老秦人先祖不远千里勤王救驾,何有大周洛邑绵延。”
“更有春秋岁月以来,诸国相互攻伐,万民遭劫,此间种种,封国诸侯岂非为祸事之端?”
“这便是李斯之论。”
李斯再次深深一礼,不在多言。
咸阳宫正殿内,与列文武重臣闻之,神色亦是微微一变,似乎……李斯所言也不无道理。
可先前相邦所语,也有些道理。
这……,当如何抉择乎?
“廷尉之论,似是苛责上古三代以来圣王天子之行,果然一无是处,何以延续数千年?”
王绾不为所动,看向李斯,回应着。
“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
“此为商君之言,大秦变法百多年,扫灭诸国,一统天下,岂不为明证?”
李斯反驳。
“虽国不法古,也当循古法而变。”
“岂有无根之水乎?”
“韩赵魏三晋之地,纳入帝几,燕国、齐鲁……偏远归于封国,更可为安稳诸夏。”
王绾辩驳。
“相邦所忧诸国复辟之人起事,咸阳不能够有及时应对。”
“更无需担忧。”
“诸国仍存之时,便非大秦百万铁骑对手,纵然复辟,又有何忧?”
“护国学宫立下,军旅将才频出,区区复辟,何有忧心,果有其事,派遣一支铁骑大军,便可剿灭之。”
李斯反驳。
“人非圣贤,岂有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