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落,从怀中拿出一卷白色的布帛,上面书写着楚国独有的文字,近前一步,颇为凝重的将其递于项燕,就算是不言此事,待会自己也会拿出来。
那是自己的诚意。
欲要请动如今楚国军中最有威望的将军,没有真正十足的把握,对方想来是根本不会理会自己的,无论是今王再位,还是自己登位,与其来说都没有太大区别。
“这是?”
看着面前负刍略有弥散的狂悖之色,项燕眉头一挑,亦是从座位上起身,接过从负刍手中递过来的布帛,带着浅浅的疑惑,轻语之,目光却是落在布帛之上。
“老将军应知,春申君于负刍而言,实在是有大恩德,数十年来,若非春申君一直在教养负刍,怕是负刍早就死在秦国了,更是不可能站在这里。”
“但……春申君也辜负了先王之信任,欲要谋略我楚国大位,以图己身。”
看着项燕的目光落在那卷布帛文书上,负刍轻叹一声,为之憾然。
若非先王的一位宫人将此事记载下载,怕是春申君所谋,怕是李园所谋都不会被人所知,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所谋,才有如今自己的机会。
“百年来,战果所谓之四大公子者,齐之孟尝,赵之平原,魏之信陵,此三人均王室贵胄,身上传承者王室血脉,唯有楚之春申为外臣。”
“昔者,黄歇营救先王逃出秦国,先王归国之后,以其为令尹,赐淮北地十二县,号春申君,名声并列四大公子,掌国政大事,负刍以为,此功足以。”
“其后,春申君有率兵攻灭鲁国,诸侯之内名望甚高,可惜也令得楚国被中原诸国所忌惮,信陵君伐秦之后,强行合纵伐秦,未有功成,被先王惩处,国政之事渐落屈、昭、景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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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恐身后之事,便是谋略项燕将军手中的布帛文书之事,此事千真,万难作假,若然项燕将军有疑,也可打探今王的出生时日。”
那卷布帛文书之上,便是记载着春申君有恐先王冷落,心有不甘,便想要谋略身后之事,将原本已经为自己奴妾的今王之母李嫣,献于先王。
此心虽好,但那李嫣却怀有身孕入宫,未几,诞下今王,名为今王子嗣,暗地里却为春申君子嗣,妄图鸠占鹊巢,实难为楚国老士族容忍。
是故,屈、昭、景三家为之应允助力!
“这……,春申君真敢如此也?”
项燕神色震动,心间掀起千层浪,万万不敢相信春申君会预谋此事,将本已怀孕的奴妾献于先王,欲要使得己身子嗣成为楚国之主,纵然己身身死,也无碍。
此举很是如同数年前秦国传闻的秘事,文信候吕不韦将己身怀孕奴妾献于秦国庄襄王,而后诞下今王嬴政,虽然后来此事不为真,但亦是对秦王造成相当大的麻烦。
“王后长子为熊悍,或有公子所言之血脉不存之侵扰,但次子熊犹依然为王室正统血脉,其人奈何?”
按照楚国的王室继承法理,王后所生之子,依次拥有继承楚国大位的权利,今王熊悍血脉不存,当罢黜之,但次子熊犹可是在王宫出生的。
与之相比,负刍的出身仍旧卑贱无比,纵然也有先王血脉。
“如果负刍言道熊犹仍是春申君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