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田妙思为了哥哥的性命,竟然敢冒险上这藏龙山,多少有些令人诧异。
要知道,天底下兄弟之间为了点家产反目成仇的故事,可是屡见不鲜。
谈及自己的兄长。
还在怄气的田妙思目光突然温柔起来。
只是这温柔里,还徒添了一份悲伤。
“我哥哥比我大十岁,小时候他对我很严厉,动不动就打我屁股,我记得最严重的一次,是我偷偷跑出去玩,第二天才回家,他把我吊起来,用小木棍抽得我满背都是血。”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寒冷。
田妙思突然把酒壶抱在怀里。
“那时候爹娘忙着做生意,很少在家,我找不到靠山,只能默默忍受,八岁之前,我恨极了他。”
陆天明猜测道:“八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让你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田妙思点点头:“八岁那年,我得了痨病,别说下人们了,就是爹娘都不敢靠近我,他们视我为灾星,生怕自己也传染了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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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视为靠山的爹娘,更是直接放弃了我,把我扔在小小的房间内自生自灭。”
提到伤心事,难免动容。
田妙思眼里已然有了泪光。
“有一天深夜,外出办事的哥哥总算回来,他瞒着父母来找我,一进屋子他就哭了起来,趴在我的床头哇哇大哭。
那时候我的病严重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心如死灰的我想要把他推出去,可是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他在我的房里一直待到天亮,我本以为他会像其他人一样把我丢在冰冷的床上,哪知他忽然抱起我,直接回了他的房间。”
陆天明不禁动容道:“所以他也染上了痨病?”
田妙思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后来我才想清楚,要想救我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哥哥也染上同我一样的病,他是田家的独苗,无论他得了什么疑难杂症,父母砸锅卖铁都要救他。”
说着,田妙思便沉默了下来。
陆天明瞥见她身子哆嗦得厉害。
他知道这不是因为冷。
但他还是将身上的袄子脱下,披在了田妙思的肩上。
不知过了多久。
田妙思总算缓了过来。
她侧目望着陆天明:“公子,你说换成是你,这藏龙山,你来不来?”
不等陆天明回答。
她拿起酒壶同陆天明碰了一个:“其实答案显而易见,你此刻站在藏龙山上,就是最好的回答!”
说着。
她含泪笑了起来。
陆天明回以微笑。
“要不要再来一壶?”
“不要钱?”
“半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