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努力做什么?”他指着北长城那面的草原,“届时我等出去拼命,他们几个当官的在上面悠闲的喝茶,眼睁睁望着兄弟们送命,对吧?”
年长者脸色一黑,呵斥道:“墩子,这话怎么能乱说呢?如今事态,上面几位也头疼得紧,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上下拧成一股绳,否则覆巢之下无完卵。”
“完卵?去逑吧,昨个我还看见郑统领搂着女人在街上闲逛呢,他会觉得头疼?那乌弥国大军当真压过来,打得过他们头功,打不过,拍拍屁股走人,苦的,不都是下面的弟兄们?”
墩子越说越气:“还有,什么叫上下拧成一股绳?咱北长城内斗得还不够严重?这种话,也就你们这些混吃等死的老油条才愿意相信了。
不对,你们自己也不相信,你们只是害怕而已,害怕满手油水的生活突然改变,所以只能自欺欺人罢了。”
说着,墩子一扭头,便打算离开。
此刻刚刚轮值,已接近夜晚。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
那年长者见墩子离去的方向正是酒肆处。
又急忙冲上去劝道:“墩子,你是不是对老哥有意见?有意见你就直说,你我都是弟兄,没必要搞得这么僵硬。”
“呵,弟兄?我早就看明白了,如我这般出自翟厚手底下的巡夜人,就是填线的命,你们压根就没把我们当成自己人看待。”
言罢,墩子再不啰嗦,气呼呼便走了。
年长者尴尬站在原地,也没好意思再追。
墩子沿着北长城一直往西走。
来到一处酒肆,墩子进门便喊:“掌柜的,老规矩。”
他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一入座,店小二便笑呵呵端上茶水,也没问他具体吃什么。
很快。
热腾腾的酒菜便端上了桌。
“欠着,过几天一道给。”墩子摆手道。
店小二面露难色,还是掌柜的来事,急忙将店小二拉走。
普通客人能惹,这巡夜人,哪里是寻常人能得罪的。
不过吃饭赊账,始终不符合规矩。
墩子刚准备来块肥肉解解馋。
旁边便有人调侃道:“哟,墩子,你这是怎么混的啊?守大门可是肥差,怎的连饭钱都付不起了?”
墩子侧目,发现是几个跟他一样打扮的同僚。
“笑话,你以为老子跟你们一样黑心?老百姓的钱,用了不怕被口水淹死啊?”墩子还击道。
当中一人立马讽刺道:“不愧是翟厚手底下的精兵,当真把自己当成君子了,只可惜啊,君子变成了没人认领的野狗,这野狗为了活命,居然给主子的敌对做事,大伙说笑人不笑人?”
刚说完,酒肆内便爆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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