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进来的?”
谁让你进来的。
听听。
这哪里是一个妻子对丈夫说话的口吻。
作为合法夫妻,丁禾进入这个房间,好像合情合理。
“老婆,我都向你认错了,而且我也辞退了小方,你应该没必要再生气了吧。”
丁禾像是忘记了不翼而飞的丝袜。
房嫒不为所动,完全无视了他讨好的笑容。
“这个家里的规矩,是不是让我还要向你重复一遍?”
普通或者说正常的夫妻,家里应该摆着结婚照之类的物件,可是这间卧室没有。
这间卧室虽然豪华,可是看不出任何温馨美满的味道,没有任何男士生活的痕迹,甚至连枕头都只有一个。
事业上出类拔萃,在家里,丁禾貌似也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不管妻子态度多么冷淡,继续温柔的笑道:“老婆,我也是为你考虑。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年纪也都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孩子的问题了?如果能有曾孙,我想爸妈还有老爷子,应该都会很高兴的……”
房嫒停止擦头,盯着法律意义上的丈夫看了会,突然冷冷一笑。
“你想要孩子?”
丁禾不假思索点头。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当一个父亲吗?”
面对妻子的尖刻,丁禾面不改色,“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会用百分百的努力,去……”
“保证?”
房嫒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你拿什么保证?拿你勾搭下属?”
丁禾脸色微僵。
“……小方已经离开律所了,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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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平时,房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现在,她没有去纠结这个问题的心情,干脆利落道:“出去。”
人都是有尊严的。
低声下气的丁禾抿紧嘴,用力捏了捏手指,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或者说,最后那缕男人的骨气没有丧失。
他看向床上换下的衣服。
“我记得,你是穿了丝袜出去的,丝袜呢?”
房嫒眉头一皱,没有半点惊慌,反而理直气壮的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
丁禾抬起头,与她对视,“我只是想知道,你穿出去的丝袜去哪了。”
“丁禾,看来你是越来越放肆了,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房嫒确实很强大,不仅不解释,反而咄咄逼人。
而且逻辑也很彪悍。
别人只不过参加一个party,就能跑过去大闹一通,闹得自己老公颜面扫地,回来后甚至还得逼对方下跪认错。
可轮到自己,却来一句“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就凭我是你的丈夫!”
丁禾掷地有声,终于破天荒的硬气了一回。
或许是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房嫒愣了下。
“我们是夫妻,我难道连问问的权利都没有吗?”
谈法律权益,房嫒肯定是赢不了的,可是她也根本没有谈法律权益的打算。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出去。”
丁禾一动不动,脸色逐渐难看,重复道:“你的丝袜去哪了?”
房嫒脸色也阴沉下来。
“不出去是吧?丁禾,别以为你是我丈夫,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你现在是我丈夫,但是马上,就不是了。”
说完,房嫒就要去拿手机。
丁禾抓住她的手腕。
“啪!”
房嫒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没有我,你觉得你是什么?狗屁都不是。还敢对我指手画脚!”
丁禾眼神发红,死死的盯着她,脸皮的肌肉都在颤动。
房嫒毫不畏惧,昂首挺胸。
“怎么?想还手?有能耐你打我一下试试。”
丁禾牙齿都快咬碎,短暂的僵持后,最后还是挤出了一抹让人望尘莫及的难看笑容。
就算曾经的江辰看到,恐怕都得自愧不如。
“应该是我记错了,你别生气。”
房嫒冷笑,满脸鄙夷。
“滚出去。”
“我出去,你消消气。”
丁禾转身,脚步沉重走到门口,拉开门,眼睛里的血丝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