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人在部队工作,最近没有休假。”师兰礼貌地解释说。
“我就知道,一家三代都是兵蛋子。”老爷子热情地邀请师兰和乔月舒去他家里坐坐。
两人本想拒绝,老爷子家里人听见了也纷纷出来请他们进去用饭。
盛情难却,一家子都出来了,师兰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
这家人姓陈,老爷子跟霍骁的爷爷是一辈儿的,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
前些年因为家里有亲戚在海外,受了牵连被下放了,去年才回来。
房子是今年拿到手的。
“你们家屋里的老家具去领了没?都在街道办仓库里存着呢!拿单子去领。”
老爷子摸着充满破坏痕迹的椅子长吁短叹,“都是好东西,被糟蹋的呀,可惜喽——”
“瞎说什么呢?人好好的就行,东西都是身外之物。”老太太扫了他一眼,让老爷子说话注意分寸。
“单子是什么?我家啥都没有啊!”师兰还以为是被住户搬走了呢,原来是收到街道办去了?
“当初老物件都统一上交了的,你去问问看。”
没一会,陈家的几个儿媳妇置办了菜肴上来,四个热菜四个冷菜,还有一盆汤,热情地让师兰二人落座。
“现在想想都是后悔啊,当年你们家爷爷带我一块干,叫我跟着他给八路运粮食,我胆子小,不敢干。”
老爷子说着说着都眼泪打转。
如果当初他干了,前些年是不是能少受点罪?
“过去的事说再多也没意义了,就算咱们不干,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也没问题,都怪老二到处跑。”
老太太对跑到海外的小叔子一家充满了怨言。
这些年的苦可都是因为这门亲戚带来的。
“老小也不是故意的,他那是去瞧病,又不是去玩。”老爷子忍不住为弟弟说话。
二十年音讯全无,他也担心弟弟的安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上面。
老太太还想呛他,念及有外人在场,还是咽了回去。
师兰和乔月舒一看气氛有些尴尬,匆匆吃完饭就找个理由告辞了。
随后去街道办咨询家具的事。
街道办的人还有点不高兴。
一开始师兰二人去登记的时候,没提到家具,他还以为这两年轻人不懂。
若是真不知道拿,他回头就能悄悄给运回自己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