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兰摇摇头没说话,去后勤找管理家属院进出的领导请假。
晚上她连夜做了身衣服出来,第二天将孩子托付给乔月舒,自己去了县公安局。
县公安局。
“这女娃子真够可怜的,连吴家这边都没人愿意过来收尸。”
年轻的女公安想起女孩的惨状还心有余悸。
“再可怜也不能这么对待父母吧?”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说。
“父母生她养她,尽管在婚姻大事上是糊涂了些,但能痛下杀手,接连灭了两家人,这人内心肯定是坏的。”
“明知道是火坑,为了钱毫不犹豫将亲生女儿推进去,这叫有点糊涂?”
师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眼神像刀子一样刮了过去。
“身为公安,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也十分佩服你的品德素养。”
“祝你以后也能被家人这么糊涂地对待呢~”
“那也没必要杀人,跑出来到公安局报案,难道我们不会给她做主?”
那人被师兰怼地有些不自在,还要想方设法给自己挽尊。
“你们怎么给她做主?是能把葫芦山那家人抓起来,还是能把吴大柱一家人抓起来?”
“还是能把那几个傻子给枪毙了一了百了?”
几句话一出大家都沉默无言。
就算摆脱了葫芦山,吴银娣回到吴家也是死路一条,说不定还会被卖第二次。
离开吴家,她又能去哪儿呢?
没有钱没有户口,连公社都出不了。
“你是驻地的家属吧?”年轻的女公安突然问道,“昨天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有女家属要来送送吴小妹。”
“对,她现在在哪呢?”
师兰跟在她后面,还没靠近就闻到了浓郁的味道。
几个月前还笑着说还她钱的女孩冰冷冷地躺在那里,已经没了完整的样子。
身上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裸露的肌肤因为天气炎热皮肤开始溃烂,几乎看不出人样来。
师兰在相关人员的指点下,戴上口罩和手套,给她换了一身新衣服。
被火燎过的头发也重新梳了梳,绑了简单的辫子。
“唉——为什么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呢?”女公安长叹口气,“其实每个月我们都会接到不少案子,男人把女人打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