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兰猜测,或许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写信人的心绪并不平静。
她蹲坐在地上,仔细回顾原主记忆中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可惜的是,那时候原主在学校读书,早出晚归,没有什么特别的。
“妈,你知道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写的吗?”
师兰问完自己都笑了。
方玉梅之前甚至都不晓得还有这封信,是上次她翻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抖落下来的。
怎么可能知道写信的时间。
却不料方玉梅将信纸拿起来,放在鼻尖轻嗅。
“应该是你爸出事前不久写的。”她说。
“如果是早就写好的,按照你爸的性子,他不可能拖拖拉拉这么久不寄出去。”
师兰倒是想起一个可能,“这张可能是草稿,才不小心塞进了宣纸里。”
言外之意,信已经寄走,只是废纸落下了,并不能确定是因为出事才无法寄出。
方玉梅否认说:“他喜欢自己做墨锭子,还往里面放中草药,这个味道的墨是他那一年新做的,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才能用。”
“就是这个味,没错的。”她又深吸一口。
师宏志有保存旧物的习惯,若真是出事前刚写还没来得及寄出去的回信,那来信肯定还在遗物里。
可是师兰翻了翻所有的信件,却没找到日期相近的。
师宏志不愧是在外闯荡过的,这些信来自大江南北,甚至还有冰城寄来的。
“不对啊!”师兰一封封看过去,指着其中一封说,“我爷奶不是还健在嘛,这里说什么,‘怜你少年失怙恃’是什么意思?”
师家老爷子老太太可就在隔壁公社,虽然不来往,但原主记忆中这一点确实真真实实存在的。
“怙恃”是父母的合称,‘少年失怙恃’不就是年轻就没了爹妈?
师兰又看了看,确实这封信是写给师宏志的,姓名地址都没错。
“其实你爸是你爷爷的养子。”方玉梅猝不及防说,“就因为是养子,所以结婚分家的时候,你爷奶啥也不分给他,他就来大队这边了。”
师宏志风趣幽默,方玉梅对他是又爱又敬的,很多事情师宏志不说,她就不问。
导致现在也是一知半解的。
更何况,方玉梅也不喜欢提起自己那几个糟心姐弟,所以对师宏志以前的事并不好奇。
师兰也明白,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就像她,应该永远都不会将自己穿书的秘密告诉霍骁。
“最好还是去老家调查一下,邮局那边应该会有记录,如果真是少了一封近期的信,可能那才是关键的证据。”霍骁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