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烦躁没有原因,所以也没办法疏解。

他不知道自己心底在焦虑什么。

军区大院。

吴桐在深夜醒来,惊出一身冷汗,做了个令她恐慌的噩梦,醒来却发现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心悸的感觉尤在。

“怎么了?”赵政委听到动静爬起来,看见爱人抱着膝盖蹲在床尾,赶紧给她披了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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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院条件好一些,都是通过后勤烧锅炉统一供暖,不过大晚上穿睡衣还是能感觉到寒意。

“不知道。”吴桐烦闷地摇了摇头,“做了个噩梦吓着了。”

赵政委只当是她又梦到了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怕说了不该说的话,起不到安慰的作用反倒让人徒增伤感,便没有出声,只用火热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背脊。

吴桐不知道他想偏了。

自流产后,她这些年身体都不太好,在文工团也只负责文书工作。

做了个噩梦便也只以为是近日太过劳累,缓了一会也躺下闭着眼睛休息。

只是一直到天亮,她都没能入睡。

过年期间,霍骁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战友之间也要来往来往,手底下没有探亲假回家的小战士们也要安抚安抚。

师兰也忙着画画。

夫妻俩都各自忙碌。

只有来做客但是丝毫没有客人意识的陆敬深最自在。

整天不是在大院里逗猫遛狗,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就是跟别人下战书来比划。

他既有着军人结实的身躯、勇猛的战斗方式,又能放下成人的包袱,毫无负担地跟小孩们打成一片。

由此还收获了一大批忠实的小粉丝,小萝卜头们跟在他后面一口一个‘深哥’,俨然已经成了大院里的孩子王。

到他假期结束要离开的时候,小萝卜头们还非常舍不得,还有人要把自己心爱的玩具送给他,苦着脸问他什么时候再来。

平淡的日子在元宵节前一天被打破。

霍骁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去团部请假。

回来收拾了东西,跟师兰交代了去向,又拜托了几位大院里的同事多照看照看师兰。

随后便连夜坐军区的车离开了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