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坐在桌前,始终没有勇气抬手翻动那轻薄的纸张。
仿佛只要他不去触碰日记,那痛苦的回忆便永远不会追赶上他的身躯。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身躯微微抽噎。
窗外的光暗交织,换了又换。
此时的江夏又何尝不是与他父亲笔下的大船相似。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三天有余。
目光从未自日记本上移开。
此时的江夏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脑中一片混沌,满是浆糊。
突然!
李老瘸子的身影出现在屋中。
他对着江夏“嘿!”了一声,随手丢去一壶烈酒。
江夏下意识的抬手接住。
李老瘸子席地而坐,自己也取出一壶烈酒仰头灌了一口。
目光看向江夏,示意他也喝一个。
江夏看着手中的酒壶,微微沉默片刻。
突然!
他像是发了疯一般往自己口中灌酒。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在屋中环绕。
江夏那是边灌边咳,边咳边喷,边喷边灌。
李老瘸子散出灵气护着那日记本不被酒液浸染。
庆幸道:
“幸亏老头子我赊不来好酒。”
片刻功夫,一壶酒便见了底。
李老瘸子笑呵呵道:
“你喝一半衣服喝一半。”
“怎的,衣服也有烦恼?”
第一次饮下这么多酒的江夏脑袋微微有些发蒙。
他没有用灵气驱散酒意,反而是爱上了这种感觉。
先前他坐着发愣那是不知道该想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想。
而现在,他的头懵懵的那便是不用去想,不用去办。
他看向李老瘸子,伸出自己的右手。
李老瘸子摇摇头:
“老头子没钱,费半晌功夫就赊来这么两壶。”
江夏微微皱眉,抬手丢出先前陈南他们送自己的那几个储物戒。
李老瘸子一把接住,瞬间消失。
十几个呼吸后,他再次出现。
与之一起到来的,是数十坛烈酒。
江夏当即起身。
李老瘸子却是抬手阻拦道:
“喝之前老头子我先跟你说个事。”
“这酒是良药,也是毒药。”
“或是大醉一场,重整旗鼓,或是大醉一生,郁郁而终。”
“小子,你可要想好了。”
江夏站在原地眉头微蹙,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日记本。
他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