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晋国不会容许一个被春秋学宫驱逐的人成为官员。
吕闯越想越紧张,背后发凉,如坠冰窟。
“学生,学生,我...”
黄毅见状眉头一皱,又看了看吕闯桌上压根没打开的书卷,眉头皱得更紧了。
“刚刚我在讲什么?”
“先生刚刚讲的是...”吕闯低着头,目光却在不断打量一旁人的桌案,终于他看清了书卷上篆写的小字。
“回先生,刚刚您讲的是《荀子》中的儒效篇。”
黄毅自然看到了他的小动作,但却不揭穿,而是缓缓开口道:“能小而事大,辟之是犹力之少而任重也...你从这里开始背。”
“犹力之少而任重也...舍粹...舍粹折...”吕闯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那滑稽样子引得其身旁一众学子哄堂大笑。
“肃静,你们的同窗难堪的样子很好笑吗?”黄毅回头扫过众人,诸学子纷纷面色尴尬,学堂上瞬间鸦雀无声。
黄毅面露愠怒之色,看向一旁面容清秀并且坐的极其板正的白秩。
“白秩,你来。”
白秩身上衣袍已经洗得浆白,刚刚众人哄笑之际他正翻阅手中书卷。
黄毅话音未落,白秩已然起身。
“故能小而事大,辟之是犹力之少而任重也,舍粹折无适也。身不肖而诬贤,是犹伛身而好升高也,指其顶者愈众。”
年轻却不稚嫩的清朗声音响彻学堂,白秩不疾不徐地背诵道。
“此言何意?”黄毅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发问道。
“这句话是说...”白秩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黄毅提问吕闯此言的真正含义。
他瞥了一眼吕闯,不卑不亢地继续道:“这句话是说,能力本就达不到却非要干惊天动地的大事,就像是力气小却要挑重担一样。除了伤筋断骨,又能有什么结果呢?并且对自己的品行和为人也要实事求是,正确对待。本来自己的品德恶劣却一味吹嘘自己是贤人,就好象是个驼背的人硬充高个子,别人看到后,只能指着他的脑袋讥笑他。”
他说话时四周的浩然气源源不断地往他身旁吸附,直到他解释完荀子的话,学堂中流动的浩然气才恢复正常。
而吕闯的脸随着白秩的话语而越来越黑。
“善,大善,坐。”黄毅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白秩的肩膀。
白秩不论是与圣人之言的共鸣,还是对圣人之言的阐释,都十分令他这位教谕满意。
在他看来,这才是读书人的好苗子。
至于吕闯,不过是凭借家中势力强行进入学宫混资历的。
黄毅转头看向吕闯,神色淡然。
“下次好好听课,勤修经典,若是课上再犯,可就不只是丢脸这么简单了。”
其实他刚刚提问的句子有意告诉吕闯要及时端正自己的本心,不过看到吕闯坐下后仍然愤愤不平的表情,黄毅暗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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