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床头,秦怀素对着床上躺着的老人说道:
“父皇,人带来了”
说完,安静等着。
床上罩着白纱,易年只能模糊看见一个人影,具体的长相看不出来,不过声音很虚弱,说着,嗯。
费力的挥了挥手,二人退开,走到不远处,安静站着,看着易年。
秦怀素看见皇帝的动作,对着易年点了点头,站到了两人身边。
不用想也知道,这二人应该是大皇子和三皇子。
易年上前一步,坐在床边。
从小没人教过易年见到君主时的礼仪,自己也没想过有一天能看见这当朝帝王,现在只能按着平时给人瞧病的方法,坐下后,轻声说着,伸手。
而后,一只满是皱纹的苍老大手从白纱后伸出,易年左手扶住,右手二指轻点腕间,而后微微侧耳,安静听着。
脉象虚弱,时有时无,内府跳动艰难。
少时,易年通过脉相诊断,这是油尽灯枯之相,无病无灾,只是老了,太老了。
犹豫了下,背对着三人,手指青光极暗,慢慢在皇帝体内巡游。一周之后,易年收回青光,想叹气,又觉得不是时候,想着将皇帝陛下伸出的手放回,把情况对秦怀素说一下。
这不是病,不能医,这是命,还剩几天的命。
就在这时,皇帝看上去无力的手忽然抓住易年,力气不大,易年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没有挣脱。
而白纱里面传出一个只有易年能听见的微弱声音,问道:
“今年多大了”
“十九”
易年不知道皇帝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还是回着。
“家在哪?”
“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