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相见或许有些残忍,但见不到,便是一辈子的心结。
“在哪?”
石羽的眼睛亮了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坐的太久,身子已经僵了,没了半点儿力气。
易年扶着石羽胳膊将人拉起,带着她到了外面。
天光大亮,细雨绵绵。
温馨中透着冷清的小院里,停着车,放着棺材。
易年将人扶到车旁,棺材推开了一块儿。
石羽的目光落了进去,眼泪也在同时落了下来。
“盼儿…”
声嘶力竭的哭喊压过了绵绵细雨,京的林中飞鸟离了树林。
原来眼泪是流不尽的…
易年不忍去看,来到棚下整理着元宝蜡烛。
石羽的哭声不知止了,颤抖的手伸进了棺材里。
“公子,盼儿与我像吗?”
“像,嗯…比你好看。”
“我这小外甥好看吗?”
“好看,能看的出来…”
“他们在里面会不会挤啊?”
“那边冷,挤在一起暖和…”
“公子,我怎么看不见他们了?是不是天黑了?”
易年正整理着元宝蜡烛的手顿了一下,起身走到了石羽身旁。
两行血泪从石羽脸上留下了两条醒目痕迹。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可却不见她有半点儿反应。
瞎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多找苦命人…
易年忍着叹气的冲动,回了方才位置,开口道:
“天会亮的…”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
回头望去,石羽倒在了雨中。
易年快步过去,指尖探过,还有呼吸。
心力交瘁,晕了。
将人抱进屋里安置好,外面在布了个简易灵堂。
昨天那小兵确实怕了,时至晌午依然没见到有人前来。
给石羽喂了水,中午的时候人醒了。
她知道昨夜易年杀了人,不能总在这里耽搁。
在易年的搀扶下上了香,然后推车出了门。
横死之人不入祖坟,只能在附近找处风水好的地方将人葬了。
问了石羽妹妹妹夫名字,在空白墓碑上用龙鳞刻上。
虽然听她说过,也得确认一遍,这种时候不能错。
当问起那婴儿名字时,石羽愣住了。
“妹妹让我帮起,但信还没写完…”
“现在起吧…”
“它是单名,便叫念吧,公子觉着行吗?”
易年听着,忘了石羽看不见,点点头后开口道:
“挺好…”
念,不知是想念还是思念。
或者,是同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