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蹙眉,忧虑之色顿起:“不过什么?”
顾正臣转身:“吃完饭再走吧,我还有些话问你们。”
于凤、持柳对视了一眼。
对方根本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这顿饭,恐怕不寻常!
乐安县衙。
知县于善坐在知县宅里,拿着布擦拭着银锭,将银子上发黑的地方擦去,再次露出银光,这才满意起来。
银子这东西就是娇贵,放久了容易黑。
难得今日天气好,又闲来无事,正好可以拿出来洗一洗。
于氏走了过来,看着专心清洗银锭的于善,担忧不已:“夫君,朝廷治贪甚严,不少官员因贪污被皇帝剥了皮,咱们有这些银子够了,可以收手了。”
于善瞪了一眼于氏:“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什么叫银子够了?当年我们守着清贫,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你差点病死,孩子差点饿死,这破屋漏了雨都没个人愿意来修缮,县衙上上下下,谁将我当过知县,背地里非议的时候少了吗?”
“可自从有了银子,有了钱!我们的日子好过了不说,别管是胥吏还是衙役,哪个见了我不服服帖帖,点头哈腰?这世道就是这样,笑贫不笑娼啊。我有了银子,所有人都得尊敬我,我有了银子,才能住得舒坦,吃得美味,活得快活!”
于氏畏怕地低下头,轻声回了句:“可我担心朝廷——”
啪!
银子砸在水盆里,溅起水花。
于善起身,冷冷地看着于氏:“我宁愿被朱皇帝剥了皮,也不要饿成一张皮!我宁愿快活潇洒几年,也不要困顿落魄下半辈子!哪怕是朝廷的刀明日到,我今日该收银子的,照收不误!”
于氏看着发怒的于善,浑身颤抖,刚要回房,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谁?”
于善不耐烦地喊道。
“县尊,是我,大事不好了。”
主簿汪平喊道。
于善看向于氏:“将这些银子给我藏好了!”
于氏低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