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地牢透着一股子令人窒息的气味,可挣扎要活下去的人,只能强忍着不适。
孙利昏昏中醒来,疼痛如潮水一阵阵冲刷着。
呼也疼,吸也疼。
昏暗而潮湿的甬道里,一只大老鼠爬行着,似乎嗅到了什么,快速爬了下,又回头看去,听到了脚步声,赶忙溜去墙角,不见了踪迹。
狱卒罗桩巡视一圈,见没有异常,便转身离开。
不久,一个人从牢房中站起身,走至门口,手中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只听到轻微的咔嚓几声,牢门上的锁便被打开,然后人走了出去,站在了孙利牢房门口,嘴角微动,伸出手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
孙利瞪大眼,刚想说话,脖子上挨了一击,顿时昏死过去。
夜过子时。
罗桩看着昏睡过去的锦衣卫百户邹上田,不由地摇头:“还是锦衣卫的人呢,说好一起守夜,这下好了,他倒先睡了。”
打了个哈欠。
罗桩转过身,准备再次巡视牢房。
每天晚上都需要巡视十余次,没办法,这里虽然是牢房,但也不允许人挂绳子自尽,撞墙自杀的,需要盯着点。
可刚走一步,罗桩就感觉身后不对劲,刚想回头,一只大手便盖住了嘴,随后挨了一击,身子软了下去。
哗啦。
邹上田手握钥匙,摇晃出声响,随后走出班房,朝着孙利的牢房走去,将牢房打开,走了进去,看着躺在角落里的孙利,上前低声道:“孙郎中,因为你连楹死了。现在,还有一个破绽。”
散乱的头发遮盖住脸,孙利动了动,看着来人,压抑着嗓子哼了声,努力支撑着坐了起来。
邹上田手指随着手腕一旋,化作拳头,中指虽然握在拳里,可中指的节骨却外凸着,如同一个铁疙瘩,俯身上前:“这个破绽若不除掉,会死很多人。所以,你可以上路了——”
拳出,直指孙利胸口。
嘭!
邹上田看着挡住自己拳的巴掌,愣了下。
“孙利”头一扬,原本散乱的头发甩了出去,露出了一张凶狠的大脸。
邹上田瞪大眼:“你,你不是孙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