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孟芳叹了口气:“你当真如此认为?”
连楹愣了下,脚步有些放缓:“难道不是?”
叶孟芳哼了声:“以前杀人,陛下还会有些顾虑,深怕不得人心。可此时的广府不一样,有晋王在前收状纸,收聚了多少人心,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盼着陛下发雷霆之怒,将这些贪污横行的官吏斩杀殆尽!若陛下惩罚轻了,软了,你信不信,广府定会不安稳,整个广东都可能会陷入乱子之中!”
连楹深吸了一口气,感情还有这个心思在里面。
叶孟芳面色凝重:“陛下掌控天下自然知道人心所向,便是无敌的道理!我们现在不应该去关注什么永嘉侯,什么广府,而是应该集中精力,想想如何应对定远侯,这个人不简单啊,这些天来我翻看此人履历,越看越是心惊,甚至可以说,他走的每一步,都带着几分出格,可偏偏他又都有依仗!”
连楹深吸了一口气:“是啊,定远侯这些年来没输过,哪怕是爵位被削了,他也凭借着蒸汽机船的功劳复爵了!现在他要回京了,我们确实需要想想如何应对他。”
叶孟芳看了看千步廊里穿行的百姓,沉声道:“无论定远侯怎么强大,他都无法改变天变存在的事实,也无法改变天罚的事实!为了苍生,我们应该拼了性命也要斗他到底,否则,子孙会怪我们这一代人!”
连楹点头:“放心,关键时候我会站出来,那一位也会站出来支持我们!一切违背圣人之道、自然之道的,全都是歪门邪道,不应存在于世!”
叶孟芳拱手:“我等同进退!”
连楹抬手:“共生死!”
太平门外,刑场。
朱亮祖被脱光了衣裳绑在柱子上,左侧不远就是被摁在地上等着被砍头的朱暹。
敲锣打鼓,通报全城的衙役还在奋力吆喝,让百姓前来观刑。
这倒不是为了凑热闹,顺带送送朱亮祖,而是让百姓都看看,朝廷对待贪官污吏、恶贯满盈的人,那也是绝不手软,顺带告诉百姓一个隐藏的意思:有冤屈你找朝廷,你告官,官府给你办,别没事有事就想着呼啦几个人揭竿而起,太平天下,国法威严,不兴那一套……
朱亮祖看向朱暹,喊道:“你为何要跳出来,如今你没了,只留下你一个未成年的弟弟,他该如何是好!”
朱暹不畏死,但也觉得如此死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