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问道:“你没告诉过他们?”
张自雄点了点头:“不瞒定远侯,马克思至宝似是蓬莱仙岛难寻,这种虚无缥缈之事如何能说给弟子听?再说了,格物学院也不提这些啊。”
顾正臣摆了摆手:“格物学院不说,但一直都在做这个准备。我这次来南洋,也是准备的一部分。张教授,格物学院缺好苗子,这两人有见解,有认知,也能学习、明悟道理,我很欣赏,让他们去格物学院。”
张自雄张了张嘴。
这话不是什么请求,而是命令了。
张自雄无奈地点了点头:“定远侯既然发了话,我还能反对不成?不过,既然定远侯要人,能不能多要几个人?”
“哦?”
顾正臣眉头一抬。
张自雄面露凄楚之色:“定远侯有所不知,广州府看似平静,其实就如一潭死水,没了任何活力。前几年朝廷大力兴社学,可因为官吏苛扣、胡来,广州乃至整个广东的社学基本废了。至于县学,那里的弟子也是食不果腹,不得不另寻出路。这府学也差不多,原本这里还有二十弟子,可经不起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来回折腾,这弟子也纷纷而去,只留下了五人。”
严桑桑插了一句:“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怎么会与府学扯上关系?”
张自雄感叹道:“布政使司说府学风水不好,导致龙吸水从此过境,要府学出钱请僧道做法事。都指挥使司说府学弟子有功名在身,应该为朝廷做些事,拉着府学弟子去城墙之上当监工,做不好就挨打,说到底,还是没给上面送钱,找各种由头索要钱财,不给就会有无穷的麻烦,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谁还敢留在府学里……”
顾正臣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旋即笑出声来:“好,好啊!”
张自雄错愕不已:“定远侯,这还好?”
严桑桑掐了下顾正臣,怎么说话的,人家都差点心酸哭了,你还喊好。
顾正臣吸了一口冷气,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作为东南水师总兵的身份,我是无法介入广州本地之事的,三司那里,我也不方便出面。但是,府学、县学、社学的事,我可以出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