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愣了下,旋即重重点头。
没有南下这个选项,只能北上。
南下是哪里,苏杭,那里是迷醉人的地方,懈怠人的地方。
身为太子,当时时以国事为重,哪怕是带着太子妃出去玩一圈,也得彰显出太子的身份,而不是真的放纵游览。
“看来,还是需要去一趟凤阳。”
朱标叹了一口气。
顾正臣笑道:“殿下,北行未必没有好风光,此番出行,不在于朝哪个方向去,而在于这是太子与太子妃第一次长途而行。”
朱标原本黯淡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是啊,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陪伴在身边。
顾正臣从东宫离开,至承天门外时,看到墙上贴着告示,不少人正在围观。
凑近看去,顾正臣没了兴趣,转身离开。
天界寺。
如玘哀伤不已,叹息道:“皇帝下了旨意,禁女子为尼,还说释、老二教崇尚太过,徒众日盛,安坐而食,蠢财耗民,甚至还给地方发了文书,要求县、州、府,只留一座大寺观……”
住持宗泐听闻,脸色有些苍白:“前些日子那顾正臣说起时,本僧不以为然,可谁成想,变故竟来得如此之快!”
如玘想起顾正臣的话,有些悲伤。
若当时听从顾正臣的劝告,主动断臂,削减人员,做低姿态,说不得不会有今日之祸!
如今告示发出,诏令传遍四方,谁都无能为力了。
朝廷收紧了度牒,不精通经典者不允许发放度牒,这也就意味着佛门无节制的扩张彻底终结,甚至于一批归顺佛门的百姓,不得不离开天界寺!
悔之晚矣!
宗泐闭上眼。
如玘念了声佛号,沉默许久,开口道:“住持,我们是否接触下顾正臣,问询下未来之策。此人颇有见地与智慧,兴许有佛门兴盛之策。”
宗泐盘动佛珠:“你与他有些交情,走动走动也好。只是莫要抱多少念头,陛下说出‘安坐而食,蠢财耗民’这八个字,便说明朝廷开始控制佛门了。”
如玘点头。
顾正臣待在书房之中,审视着句容舆图。
火器作坊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这个地方既要距离县城很近,因为自己是知县,太远了跑来跑去着实吃不消,还需要占据高地,便于防守、封锁、管理、存储,并且不能距离民居近,火药这东西,一个操作不当便会爆炸。
再说了,火器打出来也得测试不是,附近都是百姓还怎么测试去。
“鸣鹤山!”
顾正臣想起九月九日登高的小山,就在句容城西,而且鸣鹤山附近人家很少,迁移几户不算什么难事。
最重要的是,鸣鹤山南坡地势平坦,完全可以作为测试靶场。
只是这样一来,鸣鹤山便成了句容卫的驻扎之地,日后重阳再想登高望远,可就得另寻去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