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气恼不已,为了这次试验,三令五申不得私自拆解麻布。
可偏偏这人不听劝,竟私自解过!
怪不得化了脓,自己还以为是酒精的效果不足。
朱元璋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犯人,抬了抬手,对近卫说:“事情成与不成,按规矩办皆罪减一等。可你不守规矩,那朕只好借你的脑袋用一用了。拖出去,杀了。”
冰冷的声音,肃杀的命令。
近卫上前抓住犯人,犯人哀嚎求饶。
顾正臣见状,连忙上前:“陛下,此人伤口已是化脓,正是测试酒精的好机会,若是杀了,可还需要再找人测试啊……”
“哦?”
朱元璋伸了下手,止住护卫,看向顾正臣。
顾正臣松了一口气:“军中伤口化脓是常有之事,即使是用臣之法,也不可能确保每一位军士的伤口皆不化脓。但若是可以证明,伤口恶化之后,使用酒精依旧可以解决伤患,减少伤亡,这不也是一份功劳?”
朱元璋点了点头,便看向那一名吓坏的犯人:“顾知县为你求情,那就饶你一次,若你这次再敢犯错,死。”
“谢陛下,谢顾知县。”
罪囚连忙磕头。
朱元璋看向陈太医:“朕都看过了,按你推测,若将这酒精用于伤兵营,可救下多少军士?”
“酒精?”
刘基眯着眼,不知是何物。
胡惟庸、陆仲亨、郑遇春等人看着犯人的伤,似乎明白过来什么。
陈太医曾随军出征,负责救治伤兵,算是军医,见朱元璋问起,略作沉思,认真地回道:“陛下,就目前来看,酒精对于伤口恶化,红肿化脓有奇效。若将其应用于伤兵营中,臣推测,至少轻伤军士中,八成至九成应无碍。重伤之中,应也能多救活五成。”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坐了回去,命毛骧带来一坛酒精,然后对胡惟庸、刘基等人说:“陈太医的话你们都听到了,眼前这一坛便是酒精。胡惟庸,你说说,献出如此国器该不该赏?”
胡惟庸走出,肃然道:“陛下,听太医所言,这酒精对救治伤病有奇效,臣以为不仅当赏,还应重赏。”
你都说国器了,谁还敢反对。
朱元璋看向刘基:“诚意伯,你以为呢?”
刘基站在一位犯人身旁,用手轻轻按了按伤口处,见竟有血渗出,便松开手,对朱元璋说:“陛下,酒精出,受益军士将难以计数,此物称之为国器丝毫不为过,臣以为,献出此物,不亚于开疆拓土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