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绿绮犹豫了片刻，可是在看见莫清尘真切且随和的目光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她的身边。只不过与莫清尘肩并肩靠的这般近，身体还是会不自觉地僵硬。

莫清尘笑着摇摇头，一把揽过绿绮的肩，“你就坐稳就行了。喝个酒而已，又不是跟你拜堂，紧张个什么劲啊～～”

“是，王妃。”绿绮点点头，手里紧紧握着酒坛，颔首低眉，面上仍旧不敢有丝毫的不恭之色。

莫清尘知晓在这个尊卑分明的王府，让绿绮一下放下身份地位之别，也不太可能。于是便也随她去了。她悠哉地晃着腿，时不时喝一口酒，全身都跟着舒爽起来。

一旁，绿绮见状，紧张的心情也跟着一点点放松下来。她安静地看着莫清尘随意洒脱地饮着酒，这般的莫清尘，与平日里欢脱肆意的模样大相径庭。

浅浅的月光下，女子肤若凝脂，眉眼如月，清冷而孤傲。如同那夜间绽放的昙花，孤芳自赏不屑与世俗为伍。

不知不觉中，绿绮竟看的入了迷。虽同为女子，可是美丽的事物谁不想多看几眼呢。

“嗯？”莫清尘忽然发现了绿绮投来的痴痴的目光，她一个侧目，在绿绮面前打响了一个响指，“干什么？总看我做什么？”

“没……没有。”绿绮被一下揭穿，害羞得立刻红了脸低下了头。不过又慢慢抬头，好奇地问道：“王妃，玉弓国的女子都如同您这般洒脱自由吗？绿绮真是好生羡慕。”

玉弓国……莫清尘笑了笑，沉默不语。她哪里会知道玉弓国是何模样。她根本就不是那个玉弓国丞相的女儿啊。

不过，莫清尘却还是笑着回道：“是啊。玉弓国……那里没有尊卑。女子与男子都是平起平坐。那里的男子，一生只可拥有一个妻子。那里的女子从来不用被礼法所管束。”

莫清尘眺望着远方，看着黑夜中的万家灯火，眼中隐隐闪烁着泪光。不知是风吹得紧，还是酒太过冽。这一刻，她无比得想要回家，即使在自己的世界中，她是一个被抛弃的孤儿，可她仍旧想要回去。

“哈哈哈……”绿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妃您就会骗婢子。没有尊卑？这怎么可能啊～～”

说罢，绿绮也喝起了坛中的酒，欣赏着脚下的灯火点点。不过口中却在喃喃那个没有尊卑的地方………

“可能，我的家乡就是这样的。”莫清尘自言自语一句，眼中泪光更甚。不过她猛地一仰头灌了一口酒，硬是将所有的情绪给忍了回去。她才不要哭，她，可是莫清尘啊………

这一夜，莫清尘连说带比划地给绿绮讲述了燕临的种种，与坤灵作战的各色见闻。二人有说有笑，在酒的助兴下，越聊越兴奋。整个安静的浮华殿上方，回荡着两个姑娘的嬉笑声。

绿绮听得小脸通红，兴奋无比。那个激动的模样，如同自己化身男儿，上场杀敌一般。酒一喝高，也忘记了什么婢子王妃之别，拉扯着莫清尘就催她赶紧说……